古喻生点点头，一脸了然的样子。

    “按你的说法，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女的，”他对着南雀华努了努嘴，“大概是湘西赶尸和僵尸的混合变异出来的生物，可惜在下已经身为阴官又是个外乡人，实在是不便也不懂她的……来源结构。不然我还是很乐意跟这位姑娘沟通交流一下的。”要是六六大顺在就好了，她懂这些。

    南雀华的表情开始慢慢冷了下来，跟刚刚想要引诱王川吃掉他的眼睛的时候完全是两幅样子。说实话当年在橘家的时候橘恭平的教导就是无论到了何境地，都要随时保持笑容恭候他的大驾。根据橘恭平的原理来说，他炼制出来的玩偶们是不能违背他的意识的，不然会被“惩戒”的。

    但偶尔，橘恭平也允许他的玩偶们不高兴，比如他讨厌华夏，那么，玩偶们也应该讨厌华夏，也应该露出讨厌和不高兴的表情。

    当然他格外开恩一点，给更挺听话的孩子一点恩惠，比如南雀华，他允许她的表情可以稍微收放一点，前提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南雀华是在华夏和东瀛重新建交以后才作为翻译官开始与大使馆接触，当然这是恭平先生的意思。直到08年年初，恭平先生悄无声息的给她留了信息。那天南雀华从外交学院里回到租住的公寓，茶几上放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我的好姑娘，替我到华夏去，找一个人，他掌握着我想要的钥匙。ps.那套橘红的旗袍很适合你】

    附在卡片后面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座雪山，一个青年站在雪地里。右下角只有淡淡的笔迹：“…摄于1984，西藏”

    只有一张拍摄于二十多年以前的照片，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在茫茫的人海里何其难。

    2009年年底的时候，南雀华被安排到了姑苏的一所高中里任职日语老师，在蛰伏五年后又转职到了在浦江的橘家名下的一家日企做翻译。2015年年初的时候，恭平先生下了命令，指示她来到了岭南。

    说时候在那么多年以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故乡，她倒是不会惊讶于科技的发达，好歹自己也是被训练过的，倒是有点悲凉于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不在了，留下了一个钢铁城市给她。同样变成钢铁的还有南雀华逐渐衰老的心，她乖顺不言，已经不再也不能离开橘恭平，心中柔软的地方已经交托给了对方。

    因为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只有恭平先生会对她好。只要是对她好的，南雀华就会全力以赴回报对方。

    只是没想到，自己来到花城的第三个月就遇到了这些破事。本来想着月圆夜出来吸口精气好好补补，但是现在自己被困住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罪人。南雀华自己的“性命”不打紧，她更担心的是自己会影响到橘恭平，影响到恭平先生的计划。

    此刻她只好抿着嘴冷着脸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身上的湿气过去。

    其实南雀华其实并不好受，她受不了太湿的地方，很容易起斑，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必须在干燥的地方慢慢揉开才会消去。干燥冰冷的地方才适宜于她。

    这火，是热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