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路婷继续细看那如灼伤一般的伤口,再看这人的太空服,太空服的小腿处确是有一如小指大小的破损,完全符合这个伤口。这样一来,路婷就略感不妙了,顿生一抹隐隐不安。
“舰长呢?”
路婷立马对周阳问道。这突如其来,周阳不免一愣,随后才回道:“刚去厕所,怎么了吗?”
“不行,这个问题没这么简单了,得找舰长商榷一下。”
路婷几分自言自语的喃喃着,便边用音频呼叫舰长边匆匆向卫生间走去,但舰长却始终没有回应。而见状,周阳也毫不迟疑的大步跟上了她,一起前去。
他们一到卫生间门口,就袭来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而此刻舰长正被秦忠义扑压在地不停的撕咬,鲜血飞溅,触目惊心。
如此一幕,周阳下意识就把路婷往身后一推,而秦忠义一看到他们俩,就一把放开舰长,转而疯狂且迅速的扑向他俩,一下子就把周阳扑倒在地,就要一顿撕咬。所幸周阳及时反应,双手死死抵住秦忠义的脖子,才没有被一下子咬到。但此刻的秦忠义,满口血液,两眼暴红,喉咙深处还喘着骇人的声音,异常凶猛而又可怖无比。
而这突发状况,路婷不禁大惊失色着陷入一顿不知所措,这种场面,论谁都会一样,全然被恐惧支配。但毕竟是有过训练,只短暂的不知所措后,路婷立马就慌乱着去拿东西来帮忙周阳,最近的就是几步之外的灭火器。
但也就在此时,本被秦忠义撕咬后一动不动的舰长突然整个身体一阵剧烈抽搐,手脚拱起,还伴随着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有如骨骼断裂并重组一般的清脆,随后在抽搐中陡然站起,也如秦忠义一样疯狂扑来。
这一切,全落在周阳的眼里,自知再无法应付了,便对着路婷急急喊道:“路婷,跑!快跑!”
刚拿到灭火器的路婷一转身就听到了周阳这样急促且诀别的话语,而与此同时,舰长也已疯狂扑上了周阳,周阳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便被一顿撕咬。而在周阳被咬了之后,秦忠义便放开他开始疯狂向路婷扑来。灭火器应声落地,求生欲爆发,路婷使命奔跑,离她最近的门就在十几步之外,同时也是连着驾驶舱。
还好门只有十几步之远,路婷一进门就忙不失迭的按下关门键,当门完全合上时,秦忠义也刚好扑来,“嘭”的一声沉闷,狠狠撞在了门上,完全透明的门上顿时撒了一片血迹。但尽如此,秦忠义还是在疯狂的狠狠的撞击着门,完全没有停下的痕迹。而鲜血淋漓的舰长在撕咬一会儿之后也奔来,和着秦忠义一起疯狂的撞击着门。
而惊恐之后,路婷越过秦忠义和舰长看着孤零零的一动不动的周阳,突然再也抑郁不住跌坐在门边失声痛哭。这时,周阳也开始在她泪眼朦胧里猛然一阵剧烈抽搐,只几秒之后就陡然站起,也疯狂着奔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陈光耀竟也在驾驶舱里,听得哭声,便是循声而来,可还没站定,就被眼前这一幕给生生震住了。
“和刚才救回来的那人一样。”路婷收住泪水,弱弱又几分颤抖着说来,“先是忠义,再是舰长,然后是阳。”
“你是说他们都被感染了?”
“对。”
“那你怎么没事?”
陈光耀震惊得不敢置信,他才走开了不到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成了这幅境地。
路婷将思维倒回最初,把所有都捋了一遍,才说道:“他们都是被咬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那么这种感染并不能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通过血液或其它什么途径,所以,目前我们一定不要被咬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振作起来,才还有一线生机,话语一落下,路婷就跑到周阳曾经的位置,开始鼓弄了起来,并问道:“这个门能抵挡多久?”
陈光耀还有些一头雾水,但经路婷这么一问,便看了一下这门,极具专业的说道:“这是最结实的防弹级钢化门,单靠人力撞击,是不可能撞破的。”
然而,陈光耀的话才刚落下,就听见了破裂的声音,门上已经起了丝丝的裂痕。
“他们已经不是人力的程度了,以此下去,不出半个小时,我们就成瓮中抓鳖了。”
见势不妙,陈光耀立马改口说道,同时也急急奔到舰长的驾驶座,看有什么可以操弄的。然而操弄了一番,却什么也操作不了。目前巡逻舰的动力系统和通信装置都已经毁坏,又没有舰长的授权,唯一的枪械又在了秦忠义那里,现在的巡逻舰就形同一个漂浮在太空中的休息室而已,并且还是岌岌可危的休息室。
没有办法了,现在就只剩一条路可以选了。打定主意,陈光耀转身看了一眼门外疯狂的他们,便对着路婷说来:“现在他们都聚集在门口,而从这里到逃生舱有两个门,我们只有开启失重状态,才有机会离开,但一旦开启失重状态,所有的门都将会自动打开,所以我们有且只有一次机会。”
“好。”路婷应了一声,随后又开口道,“船舰能开启自毁吗?”
“没有舰长授权,无法启动自毁指令。”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路婷算是见识到了这病毒的威力,一旦传染开来,绝对是末日级别,因而才想要开启自毁,但终不遂人愿。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开启录音,以提示来者。
“我是墨兰巡舰号,已明确受到不明病体感染,如果有人到此或收到此电讯,请务必立即摧毁!重复,立即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