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如殿最中央是一池种着睡莲的浅碧,池上横着一抹雕着花鸟鱼虫的石拱桥,池边种着九株青绦纷扬的柳树,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将万物拉出长长的影子。
陌泠揽着初泱,俊男美女,身披金辉,踏着白石桥渡过波光粼粼的池塘,像是一幅染了醉意的镀金山水画,既写意又温暖。
等双手如玉的陌泠双手沾满泥巴,正蹲在地上拿着小铁铲挖土的时候,蔫蔫儿的初泱才彻底回过神来。
“阿泠,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吓得初泱脑子抽风,急忙蹲下来抢走陌泠手里的作案工具。
“嗯?”陌泠语气里显然略有不快。
初泱脑子里一个激灵:瞧瞧她做了什么事?!陌泠想挖土就让他挖啊!你手贱抢他铲子干嘛?
“哪儿能让你一个人动手?这样不就失去种树的意义了吗?”初泱拿起树苗往坑里放。
她还特地确认这树苗是好苗,看看这根须分明的模样,活得多健康啊!
“好,”陌泠声音似乎更冷了,轻轻拍了拍手心的泥土,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初泱种树。
初泱心头大跳:大佬又怎么了?怎么感觉她为他着想,主动揽下脏活累活,陌泠反而不开心了?
哪怕此刻自己后脑勺冲着陌泠,她也能感受到陌泠冻死人的视线不要钱、要命似的往她脑勺上砸。砸得她手抖差点没一铲铲到自己手上。
等初泱种好树起身,才发现身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身影。
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初泱心里憋屈,陌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又是装孙子又是赔笑的,从小长这么大她都没这么对过爸爸妈妈。
想着,初泱手上一松,“哐当”铁铲落到地上的声音吓得初泱刚硬气起来的身板瞬间散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