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青玄宗还有一条密道,这次王最可是插翅难飞。”
阻隔密室的石门开启,青玄宗宗主王最坐在宗主宝印下,垂垂老矣,昏昏欲睡。
听到响动,王最艰难的睁开眼皮,偏转脑袋,看向站在石门处的黄枭。
“黄枭师弟,你不是去阴山群岭了吗?来我这里做什么?”
“宗主,有一位贵客来访,定要见你一面。我一向你已是命不久矣,生怕贵客只能见到你的遗体,这才特意前来打搅。”
王最确实老了,但并不是老糊涂,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了黄枭的意识,也将贵客的身份猜出七、八分。执掌青玄宗几十年,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急于撕破脸皮的时候,偷偷将半月前修炼的割裂符藏在手心。
神秘人越过黄枭,摘掉斗篷,露出一张支离破碎的脸,像是陶瓷娃娃被重新粘合,正是一直躲藏在邪魔葫芦内的阴合门门主李彦生。
“王最真人,别来无恙啊。”李彦生尽量露出笑容,生怕嘴角轻微的弧度,会使整张脸瞬间破碎、掉落,“自从王最真人用‘割裂符’将我重伤,我便一直期待‘山水有相逢’的这天。也许上天都知道我对你的记挂,这才安排我在你临终前走到了这里。”
“想不到……想不到,你阴合门对我青玄宗的渗透如此之深,”王最整理好眼前凌乱的白发,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石门处的黄枭,“李彦生,能否在我临死之前,给我一个答案,你是如何将我师弟策反,做了你阴合门的走狗。”
李彦生走近王最,抬头看向悬浮在上空的宗主宝印,伸手想要触碰,却被一股电流刺进指尖,手掌竟然像沙子般掉落了些许。
“宗主宝印有我的印记,我若不死,谁也别想得到。”
“王最真人,你太小瞧我了,我堂堂阴合门门主,要你这青玄宗的宗主有何用途?”李彦生看向石门处的黄枭,拍了拍王最的肩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黄枭长老主动来找我寻求合作的。起初,我以为黄长老是觊觎你的位置,后来才发现……”
“门主大人,剩下的话我来说吧。”黄枭打断了李彦生的话,却并未向前走出一步,反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他太了解王最了,生怕王最拼死一搏殃及自己,“师兄,你还记得年轻时的那件事吗?”
同门师兄弟近乎一生,黄枭一开口,王最便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年轻之时,王最天赋异禀,被当时的宗主收为亲传弟子,在一众同门师兄弟面前,可谓是“威风八面”。而那时的黄枭,还是个只配给他倒马桶的废物,遭到所有弟子的冷眼。但真正让黄枭记恨了一辈子的事,其实对王最而言微不足道。
那日,也是宗门试炼的日子,还是采用比武争高下的旧规则,很不幸,黄枭对战王最。也是王最年轻气盛,玩心颇重,当着宗主、长老和一众弟子的面,把黄枭吊在了树上,并施展术法扒下了他的裤子。
“师弟,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你竟然会记恨我一辈子。”王最不屑的一笑,仿佛想用脸上的皱纹,夹死眼前这叫人恶心的苍蝇,“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来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