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仲城到天羽城,路途遥远,要经过一片连绵不绝的荒山。
之所以称之为“荒山”,是因为此地群山一年四季不长植被,除了毒虫蛇蚁,几乎没有其他富有“美好”寓意的生命,而且此地没有水源,自然也就不会有寻常百姓,也不是隐士们喜欢的地方。在高空俯瞰,光秃秃的一片,毫无人烟,寸草不生。
荒山之中,不合何年何月起,聚集了一伙专干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买卖的悍匪,皆是以一当十的猛人,尤其是三位当家——熊瞎子、瘸腿虎和瞪眼鹰,更是出了名的凶悍,每个人手上都粘有永远洗不掉的血迹。
群匪驻扎在一个山洞内,号称“黑云寨”,至少有几千人组成。
多年来抢劫的金银珠宝堆积成山,就随意的堆放的山寨中央,无人看守,寨子里的兄弟都可以伸手去拿,三位当家的也毫不在意。
常听人将,官逼民反,迫于无奈,落草为寇,可这黑云寨的三位当家,既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也不是谋人钱财,实在叫人搞不懂做了悍匪是为哪般?
寻常人不得进入、也没胆子进入的黑云寨,走进了个气质格外高贵的公子哥,白衣飘飘,步履轻盈,面容更是“雌雄莫辨”。世人皆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但这位公子哥,即使走的不急不缓,足够让人仔细端详,也很难分辨出究竟是“雌”还是“雄”。
奇怪之人,走在热闹的街市都会引来众人围观,何况是出现在这与自己气质格格不入的土匪窝呢?
众多嘴歪眼斜、一脸凶相的土匪,刻意的“交头接耳”,生怕旁人听不到自己的“窃窃私语”。
“兄弟,你说这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我看是个男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估计就是个从小生活在女人堆的娘娘腔。”
“唉,此言差矣,我看这是个女子,只是年纪尚小,身体还未发育,你瞧他那细皮嫩肉的脸,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
一番争论,就差打了起来,但也是没个结果。
“都说眼见为实,等一会儿那人离开,咱们把他拖到哪个犄角旮旯,扒开裤子,一看便知。”
“好提议,若是个女的,那可是有福喽……”
“瞧你这话说得,就这模样,就是个男的,那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
污言秽语逐渐传开,但那“雌雄莫辨”之人,只是挂着笑容,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不经意间露出一株桃花,仿佛根本没在听别人的议论。
走至山寨中央的“金山银山”,那人都不屑被“珠光宝气”玷污了眼,一双丹凤眼稍微眯起来,简直是十足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