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次日左相一家就浩浩荡荡地来刘贵妃的寝宫问安了。
虽然当时皇上只说了让左相与左相夫人来,但刘家这些天的野心日渐披露,这次进宫更是带了几位正值壮年的后辈来。
“父亲,你把几位表哥表弟带进宫里,皇上若是知道了怪罪本宫怎么办?”刘贵妃有些担忧地看着左相。
左相笑得更是得意:“放心吧,我早就和皇上禀报过了。皇上非但没有降罪,还大肆夸赞说我们刘家后继有人,个个都是青年才俊呢!”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刘贵妃欣喜若狂,燕城对于这样的行为都视若无睹,那就证明现在她是燕城心尖上的女人了。
“那当然,父亲还能骗你不成?”左相说笑着坐了下来,“早就告诉过你那个沈家不足为惧,沈月容说到底就是个普通女人。当初几句话挑拨就让她对皇上生了嫌隙,现在又放不下身段和皇上和好。男人嘛,总归还是喜欢听话的女人。我的女儿可是人间绝色,又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过去只不过是皇上没有看见你的好,现在尝到了甜头,便躲不过这温柔乡了。”
“父亲,你说这些日子去给沈月容来个下马威怎么样?”刘贵妃笑得十分得意,语气有些刻薄,“先前她受宠的时候,本宫没少受气,现在也该还回去了。”
“这是自然,我们刘家的人可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了去。”左相瞪了一眼身边的一个青年,示意他赶紧跪下,“不过,父亲有一事要请女儿帮忙。”
刘贵妃看着地上的青年皱了皱眉:“怎么,这位表弟是犯事儿了吗?”
“可不是嘛,”左相干笑几声,“芸萱,你现在正是受宠的好时候,便帮衬一把。你表弟这小子玷污了工部左侍郎的独女,现在正闹着呢。”
“你说什么?”刘贵妃差点惊声叫了出来,“工部左侍郎怎么说也是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你这叫本宫如何帮忙?”
左相面容一垮,低声道:“芸萱,你也不是不知道刘家的男丁少,不过是轻薄了个姑娘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父亲都想好了,只要能把事情挡下来,就让你弟弟把那姑娘娶了做正妻。”
“父亲……你这……”刘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悦耳的男声打断了。
“左相说的是,表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工部左侍郎要是能和表弟成婚也是美事一桩啊。”来人正是燕城。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左相以为自己的那番话会惹怒燕城,便拽着身边的几个青年齐刷刷地跪拜,“臣惶恐,方才所说只是玩笑话,请皇上不要当真啊。”
燕城爽朗一笑,扶起左相:“爱卿说的什么话,工部左侍郎的那个姑娘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更何况门第上来说是高攀了左相。据朕所知,这位表弟是爱卿打算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吧,这么说来便是刘贵妃的弟弟,也就是朕的弟弟,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谢皇上恩典!”
此事过后,刘家做事愈发猖狂。
随便一个与刘家有些亲缘的小辈都在京城里为所欲为,抢清白人家的姑娘又或是把好端端的店铺砸了个干净,坊间对刘家的风评越来越差,唯独左相一家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这个世道本来就是皇上说了算。只要能得到皇上的认可,这些百姓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而他们当然不知道,被他们视作靠山的燕城早就暗地里抓住了证据,只等一朝将他们尽数剿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