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心情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尤其是身边的小太监福贵,看着皇上都快哼起小曲儿了,不由得掉一身鸡皮疙瘩。
一想到殿外还有几尊瘟神,神色就更加悲哀了:“皇上……左相携子求见。”
“左相来了啊。”燕城轻笑,黑眸冰冷,“怎么能让爱卿等呢,快点请他进来啊。”
“宣——左相进殿。”
左相一进大殿,就“噗通”一声跪得结结实实,磕头磕得咚咚响。
旁边也跟着照做的,正是先前过继给左相做了儿子,娶了工部左侍郎的刘芸萱表弟。
“求皇上恕罪啊!”左相眼泪汪汪地开口就是求饶,把燕城的好心情一下散去了七八分。
燕城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爱卿犯了什么事,要朕给你恕什么罪啊?”
“回皇上,刘贵妃自幼聪慧机敏。此次小产之事定是有小人暗中作梗,但臣知道,她还是有保护不当之责,特此来向皇上请罪。”
燕城闭眼细细思量了一下,之前为了不让刘芸萱找自家娘子麻烦,才把她软禁在自己的寝宫,连宫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所以刘芸萱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左相的耳朵里。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算是刘贵妃的错,不过……”燕城刻意停顿了一下,“左相要来请罪的,就只有这点小事?”
左相冷汗吟吟:“犬子,犬子最近……”
“最近,什么?”燕城拖长了尾音,“最近强占民女太多引了公愤,你的左相府被那帮刁民围得水泄不通,都是要你的这位好儿子的命吧?”
“皇上冤枉啊!”那个青年人慌张地看向左相,说话声音都因为底气不足而飘忽起来,“那帮女人一听说我是左相府的就上赶着要勾引我,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把持住,所以才……”
“唉,朕很了解你的心情。”燕城假意迎合着,“朕当年也是有不少人非要往后宫里塞人,不过你只要硬气些拒绝,想来也不会这样,你就是脾性太好了。”
左相一听以为燕城对此并不在意,欣喜地恭维:“皇上说的是啊,老臣这孩子就是心肠太软,这都是别人瞎说的,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啊。”
“左相说的是,朕觉着京城实在不太适合你们,不如告老还乡如何?”
“皇上!”左相听到告老还乡这四个字,声泪俱下起来,“这么多年刘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女虽然没能护好孩子可是也好歹曾经为皇上付出了许多。日后老臣一定会好好管教这个不孝子,绝对不让他再做造次的事!”
“真的不想告老还乡?”燕城慵懒地问道,猩红的杀意已经悄然而生。
左相跪拜着没有抬头,看不见燕城的神色,只是一味的求饶:“老臣不想啊,老臣还想继续为皇上效力!”
“好,不愧是朕的爱卿!”
左相欣喜地磕了一个头,以为这件事就要结束了,燕城的下一句话却直接把他打入深渊,“那就抄家入狱,再挑个良辰吉日斩首示众吧。”
“不……皇上冤枉啊!皇上饶命啊!”座下二人在不断地喊着,燕城却对此不为所动。
“冤枉?”燕城冷冷一笑,“强占良家妇女却倒打一耙,左相过继了这么个废物也好意思说冤枉?教导有失你也同罪!”
左相往前爬了两步:“皇上,这罪不至死啊皇上!您念在小女曾怀有身孕的情分上就放过老臣吧!”
燕城眼睛轻闭,那薄凉的嘴唇说出的话清冷而嘲讽:“左相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儿就不必提了吧?若不是朕觉得丢人,早就下旨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好好欣赏刘贵妃的放荡姿态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殿上那个俯瞰众生的男人像是从炼狱归来的罗刹,叫人心惊:“你的女儿和其他男人私通,这才怀有身孕。朕早就奇怪,朕都没碰过她怎么就怀上了?本来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好好审问,想不到怀孕三个月就敢和那个男人公然在自己的寝宫做下流之事!”
“这不可能!”左相大惊,他深知自己的女儿刘芸萱有多爱燕城,又怎么可能与人私通。她难道真的是因为一直得不到燕城的心,一直没有办法和这个男人圆房,所以才耐不住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