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想到要去见龙寒尊还是有点害怕,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鹿蔓生他们,还是要鼓起勇气去试试。
打定主意,猫雪九又爬上树看了看方向,再加上之前被从龙寒尊的书房带到这里的记忆,一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总算有惊无险到了龙寒尊的书房附近,虽然猫雪九没有考虑到龙寒尊也许并不在书房里。
猫雪九躲在一丛植物后面,偷偷瞅着龙寒尊的书房门,心里不住的祈祷让龙寒尊快点出来,可又觉得晚点出来也好,这样可以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准备,总之,十分纠结,心跳如鼓,又要想说辞,还要小心的藏好不被发现。
猫雪九等了一个时辰,又等了一个时辰,等的百无聊赖,说辞在心中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太阳升的很高,已经有些热了,猫雪九还打了几十个哈欠,耐心和勇气就快要耗光了,猫雪九觉得,自己要等死在这。闲来无事,简直要忘了自己的危险处境,猫雪九半跪在地上,用手指抠那株可怜的植物身下的泥土,简直要刨出一个坑来。
又打了一个哈欠,猫雪九的脑袋耷拉着,说不出的挫败,可是还是坚持用手指挖坑等着龙寒尊出来。
饶是在猫雪九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的龙锦郎也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不直接把这株草拔了栽你那个坑里呢?”
猫雪九正打哈欠呢,被龙锦郎冷不防的一句吓了一大跳,跳了起来,转过身去看,哈欠憋在喉咙里,硬生生打出了一个嗝,看到龙锦郎时又接连打了两个嗝,就捂着嘴:“你,你怎么在这?”
“可不止我一个在这。”龙锦郎有些无奈,明明一早就有家仆来报告表哥说猫雪九跑出了清园,跑到了书房这里,可是表哥不仅继续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还从后门出去绕到猫雪九后面看着猫雪九在这里犯傻,虽然在猫雪九后面看猫雪九念念有词,打哈欠挖坑也挺傻的。这也就罢了,表哥做事总是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可是猫雪九居然被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觉,而且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还如此坚持不懈的在大太阳底下等着,唉,真是一言难尽。既然如此,就让一向好心肠且怜香惜玉的自己站出来帮助一下这个傻姑娘吧。
猫雪九一边打着嗝一边看向周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龙寒尊负手立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旁边是同样面无表情的蛇楚流。就在猫雪九看见龙寒尊主仆的那一刻,猫雪九惊吓的立在原地,嗝也不打了,眼睁睁的看着龙寒尊和蛇楚流走了过来,大脑中各种思绪乱飞:他已经发现自己了,他为什么不说?我准备说什么来着?他要过来了!
龙寒尊刚走到猫雪九面前还未开口,忽听得猫雪九大喊一声:“龙少爷!”
声音之大之突然让在场的另外三个都是一惊,而就在这一惊的空隙里,猫雪九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说辞,且向龙寒尊鞠躬:“龙少爷,这几天承蒙您的照顾,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您不仅供我好吃好喝,还给了我买了新衣服,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您,但是如果您是想让我承认我是同伙或者让我说出刺客的一些消息的话,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告诉您,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龙少爷觉得我已经没什么用处的话,就请龙少爷放我走吧,这几天在这里白吃白喝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无功不受禄,再说,吃的嘴软,拿的手短,我猫雪九也没什么能报答龙少爷的,龙少爷留着我毫无用处,所以,龙少爷您到底是要放了我还是要我怎么样,就请一次说清楚吧,如果继续让我在这里住下去的,我是住不下去的。”
龙锦郎在一边拿扇子捂着嘴想:事情不是都已经办完了吗?表哥居然没有告诉这个小丫头吗?唉,瞧瞧可怜的,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猫雪九就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紧张的等待着龙寒尊的回答,谁知只是从上方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哦,说完了?”
猫雪九直起身子,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龙寒尊,对于这个回答始料未及,呆呆的:“说,说完了。”
“嗯,说完了就回去吧。”
猫雪九这下眼睛睁得更大了:“可是,龙少爷的意思是,我还要继续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吗?”
龙寒尊挑了挑眉,语气讽刺:“你之前沿街乞讨不也是伸手白要东西吗?”
猫雪九一下子涨红了脸,对于龙寒尊的侮辱她有些气急:“那是万不得已,我,我不是那种就心安理得白要东西的,我也是迫不得已,龙少爷既然看不起我这种的,干嘛还要把我关在这里?”
“放肆!”蛇楚流本就觉得自家少爷把这个除了惹事一无是处的猫雪九养在府里有些不妥,如今又听猫雪九言语中的无礼冲撞,十分生气,就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劣丫头教训一顿。
猫雪九本就心中畏惧敏感,听得蛇楚流满是怒气的教训吓得浑身一抖,眼眶也有些红了,迅速的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吭声。
龙寒尊止住了蛇楚流,看着猫雪九隐忍委屈的样子,心下微动:“我不能放你走,不过我府里也确实不养白吃之徒,熊管家,你给她安排点事情做,别再让她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不知何时已经过来的熊管家点头应道:“是,少爷。”
龙寒尊不在意似的看了猫雪九一眼,目光却移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龙锦郎:“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走。”
龙锦郎收了扇子握在手里,眼神微妙的看了猫雪九一眼,便跟着龙寒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