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依旧看着那方巾帕,为何对她似是有些不舍……这……是个错觉吗?
蝶雪刚刚飞出了天一门,便见远方一黑衣人逼近,她正想蹿至角落躲起来,可那脸上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已是飞至跟前一把将她拽住便飞将出去。蝶雪本能地一惊大叫一声:"你是谁?放开我。"正在此时蒙面莫轩飞身一跃挡在他们身前,喝道:"放开她。"说着已是利剑出鞘,朝那面具黑衣人直直刺去,那面具黑衣人也是不慌,身子微微一侧便避开了那把冰冷的利剑,侧身将蝶雪护在身后,蝶雪微微一愣。莫轩瞧着眼前的情景,已知此人定是来救她的,便脚下一蹬飞身跃向天一门内。
面具黑衣人顿了一顿,拉着蝶雪一口气飞出几丈之外乃至一片丛林中时,面具黑衣人停了下来,刚落地林中便出来七八个黑衣人单膝跪下齐声道:"参见阁主。"面具黑衣人微微颌首,抬手挥了挥。伏地的黑衣人们一一起身隐去。
蝶雪兴奋地拉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具,高兴地大叫:"亚驿哥哥,我就猜到是你呢。"涵亚驿双眉深蹙,喝道:"胡闹。天一门门主岂是你一个小丫头就能拿下的?"声音苛责严厉,蝶雪低头"呵呵"尴尬地干笑两声。涵亚驿见她如此又于心不忍,伸手理了理她额间落下的一缕发丝,双手扶住她的双肩,眼眸中隐含着一抹柔情:"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向你的爹爹交代!"蝶雪抬头看向涵亚驿,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笑得那样开心:“我轻功这么厉害,情势只要稍有不对我便会走为上策的。”
涵亚驿见她想法如此单纯心中更是担心,不由得双手逐渐收紧,好似怕她再次脱离自己的手心一般。蝶雪轻轻闷哼一声,左肩微微往后缩了缩。涵亚驿眉头微蹙,眸中尽显怜惜:"怎么了?"黑眸探向她的左肩:"受伤了?怎么也不吭声。"说着便将她横向抱起,飞身一跃,蝶雪连忙解释:"没事的,没事的,驿哥哥,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我吃了丹药,现在一点儿事也没有,你放我下来吧。"涵亚驿面色微沉,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沉声道:"下次你再如此自做主张,我便罚你三年不得出孤星阁一步。"蝶雪嘴角抽了抽,发出“呵呵”尴尬的干笑。
云中阁内冷沉坐于厅中端着莫雪送上来的汤药正欲饮下,只听门声一响,莫轩已单膝跪在面前。冷沉放下汤药,边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边问道:“如何?”莫轩起身回道:“此女子好象并不是一人,天一门外有人前来接应,已将她带走。”冷沉面上正常,一双黑瞳深不可测:“确定是接应之人?”莫轩坚定:“莫轩确定。”冷沉伸手重又端起桌上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如若不愿呆在天一门,又何必关她至此,也少了一宗像娘一样的孽缘……
“出了天一门便行了,无需管她。”说罢将汤碗放下,双眸瞥向桌上那株鸢尾,伸手温柔地抚了抚那枝叶……屋外的冷风将窗子吹得吱吱作响,他起身踱向窗前推开窗户凝视前方,深深地吸了口这冷冷的空气,说道:“入冬了,再隔时日又要下雪了吧!“瞧着泥地上的草在初冬的烈风中静静摇摆,眸中闪烁着一缕悲凉……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地向冷沉袭来,令他肩头的青丝时时随风舞动。
莫雪上前将窗门关好,声音温柔得不似以前那般伶俐:“入冬时节寒风凌冽,少主有伤在身,虽吃了以内力所炼的丹药好了些,但还是不要再受了风寒才好。”冷沉知她是为自己着想对她微微笑了笑,摇摇头声音冰冷道:“无事,这点小伤不碍事。”转头看向莫轩声音依旧冰冷的接道:“莫轩,随我去趟云中亭吧。”
莫轩稍稍迟疑了片刻:“少主。。”话还未说出口已被冷沉仍是冰冷的声音打断:“你们兄妹二人无需多言,我只需片刻便回。”莫雪无奈只得取来皮草披肩披于冷沉肩上,对莫轩点点头,莫轩叹气的摇头紧跟着冷沉身后出了云中阁。莫雪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暗暗自语:“唉!定是又想起了月姑娘吧。”
孤星阁里万老头正给蝶雪把着脉,老头旁边立着一位五官刀刻般俊美的男子,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正义而俊美的脸庞却附着一阵焦急神情。在他身旁身着绿色裙衫的女子掩嘴噗嗤一笑:“我说哥,蝶雪妹妹气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定是无事。瞧你紧张的。”男子瞬间脸庞红了一红,一双黑眸尴尬的瞪着那女子。
万老头此时也收了手,抬头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捋了捋银白的胡须:“小姐说的甚是,阁主不必担心,雪姑娘并无大碍,只需休息时日让伤口长好即可。待老头去拿些金疮药来交与婢女为雪姑娘敷上。”男子点点头,撇了眼绿色裙衫女子,说道:“涵悠,你这般闲来无事爱嚼舌根,给雪妹妹敷药之事就交与你吧。”涵悠哈哈大笑将是字拉得老长:“是------阁主。”
蝶雪伸手拉了拉涵悠的衣袖,示意她别在这般玩笑了。涵悠见她有话要说,也就忍住了笑,蝶雪转头一双带有歉意的眼眸瞧向男子:“亚驿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擅自做主害你们为我担心了。”原来此男子正是那面具黑衣人涵亚驿,他伸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知道就好。”三人相视而笑,场面好不温馨。
涵亚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地面色严肃地问蝶雪:“雪妹妹,当时追出来的黑衣人你可知是谁?是敌是友?”蝶雪低头想了一想琢磨着:“是敌是友?可我是独自一人去的呀?”涵悠插了一嘴:“那定是被发现后追出来的敌人。”涵亚驿摇摇头,踱到桌边坐下说:“不像,他见我将蝶雪护于身后时便撤走了。”蝶雪清澈的眸子转了转低低自语:“难道是他?!”抬眸忽对上涵亚驿和涵悠疑惑的眼神,便解释道:“我当时受伤被一人所救,听他与那天一门门主的对话定是什么熟交,可是却又无人伺候?甚是奇怪,我们又未曾见过......他,他为何要救我呢?”蝶雪面上微微有些泛红:“不过,他长得可真是俊美,可以比过亚驿哥哥了呢!”涵亚驿脸色微微一变,涵悠猛地跳出来:“哈哈,花痴了不是?他为何救你?我想定是他也与那门主有仇。”随即眼珠子又一转叫道:“哥,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