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日已尽,她该如何是好……扒于窗边的她,瞧着空中飘落的片片雪花自言自语道:“下雪了呢,那家伙真的会在那里吗?”他会不会冷?他会不会等不到还傻傻站在那?他会不会……他会不会……整个脑袋都是他,她中毒了吧,中了他的毒,蝶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眼神秃的一亮:“既然是以后不去了,是不是也需要跟人家说清楚才好呢?嗯,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披上斗篷抄上把伞,去了……
雪越下越大,交错的树枝上已然被层层覆盖,漫天飞雪纷纷坠落,犹如水晶般,梦幻,朦胧……苍白微茫中隐约见一青丝墨染的白衣背影?可是他?蝶雪撑着伞缓缓向其走去,此情此景似是哪里遇到过,好熟悉……
“雪割草……雪割草……”
“雪割草……过来……”
一句句雪割草耳边旋绕,青丝白衣的背影在脑中回荡,她双手捂住耳朵:“谁?谁在说话?你是谁?”清眸死死盯住前方那抹青丝白衣的背影,好想看清他的面容,可是该死的,越想看清却越看不清那朦胧双影。脑中混乱不堪,如炸裂一般疼痛,那回响依旧在叫着雪割草,蝶雪踉踉跄跄地向那白影走去:“你是谁……到底……是谁……”一阵晕眩袭来,她终是要支撑不住了。快要摔倒那刻,似是被什么抱住,“雪儿!”一声雪儿伴着她讨厌的鸢尾花香,她就知道是他,却好安心!
小木屋—————
菱月已不记得为端木西敷了多久的额头,眼皮子都有些凹陷,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度好似已经下去,这才叹了口气扒在床沿边想歇一歇,可她实在是熬不住了,扒下去那刻便沉沉睡去。
天边渐渐泛起一道亮光隐隐射入小木屋内,床上的那个人缓缓睁开邪长的星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扒在床沿边上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一眼就喜欢上并追逐至此的女人,他嘴角上扬轻笑。良久,静静的静静的端详着她安静的睡颜,星眸中闪现着丝丝怜惜,如此冰清的容颜就算是睡着了都泛着一股清冷傲雅之色,令人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瞻之感,如此可人儿,却是到底经历了什么?
菱月睡眼惺忪轻轻睁眸,一个姿势扒得久了些有点发麻,本想换个姿势侧另一边去,却对上那双邪长的星眸,轻扬的嘴角,这个男子正瞧着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如此直勾勾的瞧着睡着后的她,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她秃地站起,腿还有些麻走不动,只是转过身去淡淡问他:“瞧我做甚?”
端木西侧身手掌握拳撑于太阳穴处姿态慵懒,一手握着她昨夜为他敷额的面巾,邪魅轻笑道:“就想好好瞧瞧昨夜为为夫忙碌了一宿的夫人你啊!”听他时时唤自己夫人菱月柳眉微蹙,还想再确定一遍,转身问他:“我问你,真如你所说?”端木西撑起半个身子,故作正经模样连连点头:“确是如此。”菱月垂眸轻叹坐下:“也罢,如今我也只记得你一人。”
端木西听她叹声心中怜惜,从她身后轻轻环住,见她似想挣脱,便道:“莫动,你现在病重,记忆缺失,为夫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夫人只管放心,直至你拾得记忆,甘心情愿交与为夫!”听她如此言语,菱月心间隐隐有些感动。此言此句……或许他真是她的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