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讲!”
“启奏君上!出使齐国谒者,用六百里快马回报消息说:‘齐王在接见他时说,‘秦国本是西部戎狄,怎么能算是中原文明大国!倘若是是真的被魏国灭了,也就是少了一个戎狄之国,罢了’”
左庶长嬴虔,闻听此言,气的将手中剑“啪!”的一声拍到了桌上,气鼓鼓地说:“放他娘的屁!若非是我秦国公,护送周天子东迁,他齐国现在就要拜戎狄为天子了!”
“大哥,不必生气!山东诸国多年来,一直瞧不起秦国。视秦人为戎狄人,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为这点小事儿生气,真不值得的!”
左庶长嬴虔,满脸怒气、愤懑地说:“欺人太甚!我堂堂大秦国,竟然被鼠辈辱骂为“戎狄之国”!想想都让人来气!”
孝公冷静片刻,强忍愤懑,轻声问道:“楚国,有消息?”
陈轸低下头云,一脸羞愧地看着手中竹书卷册,轻声说道:“君上,楚国国书在此,君上,请先御览!”
孝公接过竹简,从头到尾看了三遍,顿觉火冒三丈,猛然将竹简,掼到地上:“大胆,蛮夷!竟然敢要挟寡人!”
“君上,切勿生气!”谒者令陈轸,顿首劝道。
孝公一脸狂怒:“大哥,你来看看,这楚国蛮夷都写了啥!”
左庶长嬴虔,接过竹简,看了一眼就高声骂道:“楚国山蛮子!竟然如此嚣张,待停战之后。臣,率领一只大军,南出武关征伐蛮夷!”
“大哥!秦魏大战,楚国非但不帮忙,还要以侵占汉中威胁寡人!现在该如何应对?”
谒者令紧张的一头大汗:“楚国地大人多、国力雄厚,若是与魏国联手,秦国将有灭国之祸!如今只有设法安抚楚王,令其中立。”
“谒者令!你可有改善两国关系之良策?”
谒者令陈轸,进前一步,躬身奏道:“君上,臣出访楚国时,多次听楚宣王询问过我国长公主情况……臣以为可将长公主,许配给楚国太子,秦楚两国结为姻亲!楚国就不会趁火打劫,危害秦国。”
“渠梁!楚国乃是蛮夷之邦,至今刀耕火种。疫、疾流行,人多不寿之地,我们只有这一个妹妹,嫁给到楚国,岂不是害了她!”嬴虔,决然摇了摇了头,语气愤怒。
“大哥息怒!此事,暂且搁置!现在秦魏大战,楚国也在等秦国战败,方才会大举入侵秦国。”
“谒者令!你主管邦交事务,对魏惠王较为了解。寡人命景监出使魏国,你有何建议?”
陈轸低声奏道;“君上,这魏惠王继位以来,九年发动了五次大战!除石门大战败于我军,被章峤大将军斩首六万人外,从无败绩。魏国国力称霸各国之首。庞涓统军之后,几次大战接连战胜,兵行天下,令行天下,魏国战国首霸,一家独大,不可一世!“
孝公脸上一红,看着陈轸,抬了抬手:”简单些,你就说他的优缺点吧!“
谒者令,低下头去,静思片刻,一脸胆怯:“禀君上!魏惠王雄才大略,优点是志向远大,即位伊始就制定出,”西进、东出“国策,就是从两个西、东两个方向发起对各国兼并之战,意欲一统天下。至于说缺点则是”贪而无亲,不念忠诚!“表面上礼贤下士,效仿周公待贤之道,骨子里却是贪而无亲,好货好色!臣记得鲁国国君曾劝说他‘要清心寡欲,否则国运必败‘……臣,以为我国可以投其所好。以利贿之,将少梁外土地正式割让给他。再择美女、宝物丧失其志。”
“嗯!景监出使魏国,你觉得有和谈成功把握?!”
“禀君上!臣等文职之官,只能以口舌逞强,景将军参加过石门大战,庞城之战,魏军深为忌惮!由他出使魏国,借悍将之威名以求和,取胜的把握极大!”
“好,本次出使,你出任属官,你先下去准备,一会儿随他出使。”
“谢君上,臣,这就安排出使事务。”
“好,你去吧”
“微臣告退!君上万岁,万万岁!”谒者令叩首山呼,却步而行,急回府中,安排出使事宜。
孝公吩咐太监令取过宝盒,轻声说道:“景监!此乃君后陪嫁之物,朕,将此宝珠交给你,你就以国礼赠与惠王。”
景监双手接过宝盒:“君上放心,臣,到魏国后,设法结识权臣,用”金珠之策“说服魏惠王,争取两国早日停战,使其改国策,由西向攻秦,为东向攻击各国。”
“好!章大将军病故,朕,要借你威名求得和平!你可放手去干,只要能为秦国争取五年和平时期,任何条件你都可以答应于他。”
“谢君上信任!臣,定当不辱使命。”
左庶长目光中满是欣喜,赞赏地说:“君上,景监办事扎实可靠!由他出使,必能达成心愿。”
“景监!你与杜挚交接防务,有没有将防守要点告诉他知?”
景监朗声奏道:“臣,自移交防务时就将守卫要点一一告诉给杜将军。但杜将军,似乎胸有成竹,不屑细听。”
嬴虔颌首道:“杜老太傅,从小就教杜挚兵法,可以说通兵机之学,但他也有问题,就是未曾经过实战,战时经验不足。”
“对!熟知兵法,未经战阵!”景监赞同地说。
“大哥!你带兵多年,最近虽然国事很繁重,你还是要多多操心,日夜巡营,指导他,作好国都保卫战!”
“诺!”
“大哥!你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最近国都中民政,可有异常现象?”
“渠梁!我最近,在街上巡察时,发现粮价大幅上涨,由年前30文一斤,涨到五十文一斤了。”
“去年大旱加上魏军攻城,两大因素叠加粮价涨价,可以理解,但要控制涨价在合理范围内,你下令中尉府、栎阳令府及各县严格控制粮价、物价过快上涨。更不许,因粮食短缺而发生”人相食“的灾难!”
“我一会就下令,让严格核查,看涨价背后是何原因!”
孝公从腰上摘下秦公剑,递给嬴虔:“左庶长!治乱世用重典,朕,将秦公剑,授给你,事急从权,先斩后奏!”
“谢君上恩典!臣定当不辱使命。”
“景监!秦国孤穷,割让土地,赔偿战款。皆因秦国落后,国穷兵疲,“寡人,深以为耻”魏国强盛近百年,人才辈出。你到魏国出使时,若有治国或者是治军大才,能富国、强军,你就给寡人设法请到秦国来,高官厚禄任由他提!寡人可以举国让之!!”
“君上放心,臣,出使之余,全力查访治国大才。若有人选,会以六百里加急,禀告君上得知!”
“走,我们一起走吧。朕,去城墙上巡夜,你们按会议安排,去精心办差!”
“君上请!”众人,一路出宫。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走到使车之旁。孝公拉住景监,深情吩咐道:“景大夫!寡人就送你到此,你一路上多保重!此去魏国责任重大,停战求和之约你可择机而定,正策、奇策你自定夺,不要拘泥。若有机会,千万给朕寻一个治国大才,若他能与你,一起归国,朕,亲迎你们三十里地。”
“谢君上隆恩!臣,谨记在心。君上保重身体,臣,等你起驾,我即刻起程。”
“好吧!”孝公带上卫队,骑上战马,直奔城楼而去……
景监看着,孝公走远,高声吩咐:“起程!”
“诺!”众属官,答应一声,各上战马,在景监带领下,向着西北方向,出得栎阳百里行至雕阴县后,渡过黄河迎着安邑方向,一路快马加鞭,急驰而去。
栎阳城,亥时过后,月亮光晕渐起,浓云将月亮吞没。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城墙军士将灯笼点起,勉强能看到对面之人。远远观去,寂静无物。城墙上站哨军士纷纷探着身子,细听城下动静。
“咝!……”声音似有若无……
“啊!!”城上军士大声嘶叫着,坠下城墙。
“魏兵攻城!给我砸。”杜挚站在城楼,高声下令,众军士听到将令火速奔至战位,手持擂石向下抛砸。城下传来阵阵惨叫声。
“咝!……”箭雨如狂风暴雨,向城上急射而来,众军士急急躲至垛口之后。
“呜!……”城下,牛角号四起,“杀!!”魏兵呐喊之声,响彻云天,破空而至。
杜挚站在城楼三层窗棂后面,向下张望“铛!”的一声,杜挚就看到一枝个火箭钉在了窗棂之上,燃起熊熊火光。
“快砸!!”杜挚紧张的连声大喊,身后军令司马抡起鼓槌将战鼓擂响
“咚!……”秦军战鼓鼓声大作!
“砸!!”军士纷纷抱起,滚木,抛出擂石,向城墙下抛去。
“啊!!……”魏军被擂石砸中,惨叫声接连响起。
“咝!”魏武卒,硬弩射向城上,箭镞发出了可怕的“咝咝”声如毒蛇吞信。
“啊!”秦军抛石军士,被射中纷纷倒地,大声哀嚎!
孝公听到城墙之上,军士喊杀声一片,立在城垛后,听听城外动静,高声命令:“停止抛石!”卫士长,拿起铜铎,用手中铜锤,轻轻敲打几下。
“叮——!……叮——……叮!”铜铎发出,两长一短地响声,清脆地传到每名军士耳中。
“停止抛石!……”各屯长扯着嗓子,大声喝令!
“谁敢乱令?”杜挚站在城楼上,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