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城,通易坊,后街二道巷子中间位置,营建老板,甘豹站在一座破房之前,大声骂道:“就你这破房子,你已经卖给我了,我已经给过你钱了,你就拿着钱,赶紧搬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豹爷,我不要你的钱,我这老宅子,我也不卖!”
“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这个地方还有谁?就你一家子,能挡住爷的发财之道!”
“豹爷!我家穷,没有办法买宅子,你给的哪些钱,根本就盖不起几间房子,更不要说在营建一套房子!”
甘豹,阴沉着脸,怒骂:“快滚!早点搬,你还有钱挣,要是今天不搬家,你就等着,县尉府的板子。”
老人叩首在地,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豹爷!求求你,我们真的不卖房子。”
“就你一家子,挡在路中间,你要是不卖,我们这些地,不就死到手里了吗?”
“豹爷!我家里只有这一院房子,不能卖的。我一家子还要生活!”
“明天,给你最后一天时间,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否则,爷明天就来点了你的房子。”甘豹撂下这句话,转过身去,带着人马走远了。
“这该如何是好呀!”老人,哭声向看热闹的人,哭诉着……
一位中年男子,一脸不忿:“你去县尉府去告他,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走!去告他!”众人,一起跟着老者,走到栎阳县尉府。
众百姓将鼓敲响,片刻功夫就见县尉府大门洞开。县尉老爷,带着全套差役,走到大堂之上。
“何人鸣冤?”县尉白福坐在堂上高声问道。
“威武!”众差役,一齐杵起水火大棍,在地上“呯……”呯做响。
“禀老爷!我是栎阳,通易坊,士伍秦通。我要告,营建老板甘豹,强行霸占房屋。”
“可曾,有证据?”
老者叩首哭道:“大老爷!这是,他给的钱。一共是一万钱,根本就不够买块房地,更不能营建三间房屋。”
白福将惊堂木,奋力拍在桌案之上:“大胆,刁民!你已经达成了协议,接受了钱财,现在却来反悔。”
“老爷,小的没有接受,这是他强行塞给我的。我没有接受。”
“来呀!传,甘豹,上堂。”
“诺!”
“既然,未曾答应他,为何他会给你钱了?”
“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栎阳城被围后,我儿子被征发到城中守战,当时,很多人,因为粮食涨价,无法生存,将房子都卖给了甘豹……。”
差役从外面走回,躬身一礼:“禀老爷!甘豹带到!”
“甘豹!秦通告你,强行霸占房产一事,是否属实?”
甘豹将手中竹简一举“禀老爷!这里有字据在此,请大老爷过目。”
“呈上来!”甘豹将竹简,递给差役,由差役转呈公案。
县尉,白福,接过竹简,看了一遍,厉声说道:“大胆秦通!既然有卖房文书,上面有你签字画押!你还敢狡辩!!”
“大老爷!小民,从未签定过,任何卖房文书!”
“你且看来!”
“大老爷,小的不认识字!”
“这个画押,手纹可是你的?”
“这个手纹是前几天,量房时,村正让我量房拆石时,摁的。”
“传,村正!”
“禀老爷!小人在。”
白福指着,竹简:“村正,此文书是否属实。”
村正,扯着几根短须:“禀老爷!此文书是当时白福卖房时,亲手所摁。”
“你当时,有没有念文书给他?”
“念了,而且告诉他,这是卖房文书并丈量数所,末尾由他签字画押”
老人指着村正,怒斥道:“你胡说!你当时说,守城军士,家中都要量房拆石呢!”
“你记错了!”
“我怎么能记错!你当时说君上命令,要筹集守城石料,才让量房呢。”
“秦通,当时,我给你说卖房量房时,甘豹及他们也在呢!老爷可以问询”
“甘豹!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
县尉,白福,将惊堂木“啪”的一声猛然拍响:“大胆,秦通!你竟然在证据确凿之下,还诬告他人!来呀!将秦通拖下去答打五十板,以儆效尤!”
“诺!!”
秦通听判,连连叩首:“大老爷,小民,冤枉!”
白福,站起身来,神色冷峻:“如此,刁民!岂能不打!给,我狠狠地打!”
众差役将秦通,拖翻到地,抡起三寸毛竹板子“噼……啪!”一通笞打……鲜血渐渐的从衣中,渗了出来。
秦通爬在地上,一阵喘息……“老爷,小民冤枉!”
“退——堂!”
众百姓将秦通抬了起来,竹架上,鲜血淋漓,一路急行回到家中……
“冤枉!……小民……从未签过,卖房文书!……冤枉!!”老人趴在竹架上,一路呼喊……
甘豹站起身来,对着差役、村正,一一抱拳行礼,会心一笑:“白老爷!不愧是青天大老爷呀!”
班头看看四下无人:“唉!都没外人了,就不要再演戏了!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甘豹,拍了拍胸脯,慷慨说道:“班头,这事还用你提醒?一会儿,中午醉月楼,吃、喝、玩一条龙,全套服务!都是我请客呀!你把今天出手的弟兄们都叫上。”
“好!……醉月楼呀!服务太好了!!哪可是头等青楼呀”差役眉开眼笑。
“班头呀!这午饭后,还要去春香楼查办买良为娼案呀,苦主可是一直在等呀!”
“吃完了再说吧,有空了去;没空了,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