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到了咕咕县,易尘缘辞别了胤匡大叔一家,后面的路程还有三分之二,需要易尘缘徒步行进,走在路上,易尘缘准备拿一块干粮到嘴中垫吧垫吧,不过一掏却掏出了好几张饼,他回头看了看,谢过胤家的温暖。
往北地之路路上少了很多人,路也窄了很多,仅够一辆马车经过,而且易尘缘一路也没碰到马车,走了得有二十多天,易尘缘终于来到了北地,刮过的风带着凛冽,易尘缘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那是寒江国的气象。
刚一越过一座小山丘,便见到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易尘缘加上了很久没穿的大衣,走进雪中,这是这个国家唯一能看见雪的地方,古有“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说的便是此地。
这里的陆路不便捷,不过水路倒是挺方便,环绕北地的都是江河,不过在这个季节也结了冰,但是对于大船来说完全可以破冰前进,因为流水的冰层并不厚,而且很脆。
江河环绕其中,还有一处别致的景观,便是那“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前人打造挖通运河,在北地形成了一个大而优美的寒湖,它的名字并不只取自于寒冷之意,也因其幽深给观者一种望之心寒的感觉而得名。
易尘缘看着河中掠过的商船,甚觉庞大,一路前行,终于在寒湖止步,很多为赋雪词或者写生的文人墨客都会来这里体验一番寒彻骨,寻找灵感,易尘缘到的时候便看到了不少。
易尘缘站立的是高处,可以一览寒湖之景,若是要看得仔细,那便还需要靠近一些,从这堤坝一样的高处下去,易尘缘走在被人和自然消磨的坑坑洼洼的青石上,一步步下到湖边。
众人都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易尘缘像个过客一般打他们身旁经过,有时也会上眼。
在高处没看清楚,或是被树木挡住,下到湖畔的易尘缘发现早已经冻上的湖面居然停泊着一叶扁舟,船上还有一位披着蓑笠的老翁在湖面上垂钓,而他路过的很多人也是以他为意象,画画的是,作诗的也是。
易尘缘从众多作诗的文人中看到了两句觉得甚合此情此景,那便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看到这里,易尘缘就停了下来,看着这两句诗的作者,这位咬着笔杆,还在细细思忖的老人,好像他想将这两句划掉,感觉跟前面两句不搭,易尘缘走上前去,鼓励他下定决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好诗啊!”
易尘缘的称赞让老者很受用,他自己读了几遍之后,发现也是越来越有味道,莫名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诗人品味亦共通的味道。
老者火炉上正坐着热茶,相遇是缘,得知易尘缘的名字后你是觉得太有缘分,他请易尘缘坐下,倒上一杯热茶,让喝了暖暖身子,易尘缘客气以后将茶喝了,他自小出寒地,这点冷又算什么。
和易尘缘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连一些无从考究的文章都有一些独到又令人信服的见解,老者觉得收益良多,而易尘缘来此地也为赋诗而来,借了老者的笔墨,在纸上写下的:
千山暮雪图苍远
栉风沐雨为探看
身临其境别有意
一见倾心觉不凡
老者看着易尘缘一笔一画写下的这句诗,奇怪为什么没有诗名,易尘缘笑着说道,他作诗向来不喜欢写诗名,总觉得寥寥几字不足以概括,老者听了若有所思,想继续问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易尘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