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树上的男子也醒了,他居然没有一丝惊恐,甚至露出了一丝坦然,想到自己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居然连个功名都未曾考上,不仅丢了祖上的人,还娶了个贤良淑德不占一样的婆姨,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意思,听说死后自有轮回,他只想死。
凶手心阴恻恻一笑,开始了他的诵文,仪式到了最后阶段,他手一伸,书生写字的毛笔便到了他的手上。
“青姑娘,救救他吧!”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年前,易尘缘一直求着青盈,而青盈则是觉得这种事她不该插手,所以一直没回易尘缘。
“救人可以,你得给我个说法。”
“你不是觉得他可怜吗,救被他杀的人也是在救他,你不是好奇什么是心吗,心就是滚烫、热忱、同情……帮助认为应该帮助的人。”
青盈若有所思,在凶手将要把毛笔插进被绑之人的胸口时,凶手手中的毛笔如风沙般腐朽,没有眼白的眼睛四处寻找着谁人破坏他的好事,因为差一步他的仪式就完成了。
门外的士兵和衙役已经找来,凶手向门口望了望,瞬间跳上了房顶,开始逃离。
“是你说要帮他的,你可不许反悔。”青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提着易尘缘追了上去。
士兵和衙役冲进了院子,妇人终于可以放声大喊了,听到自己的嗓音,抱住其中一人的腿就开始喊“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发现凶手这次居然留下了活口,而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什么他都有赴死的觉悟,那怪物却不杀了他,他不懂。
一句追逐,来到聂府,未能得手的凶手在自家宅院里发着疯,而青盈将易尘缘从房顶推了下去,让易尘缘好好跟这个怪物谈谈。
突然出现的易尘缘让怪物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你是谁?”
易尘缘能辨认出这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人的声音,易尘缘壮着胆子,看着空中漂浮着青盈,“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咯咯咯咯……”声音又变成了怪物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他们该死,窝囊的人就该死!”他瞪着没有瞳孔的眼白说到。
“他们该死,那你不该死吗,他们是你的缩影,他们懦弱也是你的懦弱,你以为你杀了他们就是勇敢,他给你的信念就是正义,他没有拯救你,他只是利用你,他要杀光你的人性,到时候你就彻底成了他,你知道吗?”
易尘缘这番话是说给原本的身体的主人的,果然他这番话后凶手的身体便开始颤动,竟然跪地呜咽着,“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不是人……”
看来自己的一番话不错,激发了他潜在的良知,谁知长长的指甲突然刺向自己,还有那张邪恶的脸,“我刚刚的表现你还满意吧?”
易尘缘只能本地后退,不过青盈出手了,将凶手定在原地,那指甲离易尘缘的脖子只有三寸远,易尘缘后背流出了冷汗。
“看来你不能超度他,还是让我来吧。”
只见青盈进入了凶手体内,再出现时手中捏着一只背生骷髅头的小虫,在青盈的手上不断地挣扎着,青盈轻轻地一用力,虫子便碎了,化作了星星点点的能量,“这是墓螀,它能寄生于人体,还能控制人的心神,激发人性恶的那一面,是邪祟之物,长久更会吞噬人的灵魂,然后继续寻找宿主。”
“所以你知道我上去劝解是无用的,那你还让我去刺激。”
“因为这样很好玩,注意你的语气,说不定我找一只塞进你的体内。”
当墓螀消失之后,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原来他是有瞳孔的,他记得发生的一切,记得手上的鲜血,他走出了聂府,嘲笑地回头看了看,墓螀只是放大了他的罪恶,他是参与者也是决定者,在易尘缘地注视中,他敲响了府衙的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