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双跌跌撞撞回了府,正在府门口遇见画未。她抓住画未的手,声音颤抖:“王爷的队伍回来时遇上了埋伏是不是?竟无一人生还是不是?”
画未冷眼瞧了她身后的婢女,那婢女惭愧的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好好的听着说书,无非是旁桌的几个公子哥议论了几句当今的军情,娘娘竟然如此反应激烈。”
画未扶住段无双,冷声道:“皇上与宁王殿下一向情同手足,宁王殿下自就是皇后娘娘的臣弟,娘娘担心是自然的,切不可出去乱说话。”
婢子不敢说话,委身离开了。
段无双立着怔了许久,半晌,红肿着一双眼睛问画未:“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画未顿了顿:“王爷的队伍的确是受了埋伏,那是三日之前的消息了。如今谁也没找回来,杳无音信,只怕是……”
段无双面上冷静,声音却十分急切:“在哪里?”
“消息来的时候是在回京途中,后来明月得了王爷私信是在京郊一带,那是两日之前,到如今都没有新的消息了,奴婢是怕……”
画未还说着,段无双已经推开她:“京郊离咱们这里不远……”
“娘娘!”画未抓着她,不让她离开,“您冷静一点,王爷此去凶多吉少,即便是您去了也没有用,不如咱们就在这等消息?”
段无双已经听不进去画未的话,她絮絮道:“对,你说的对,叫上明月,把明月带上。”
段无双说着,已经挣脱了画未,朝着府外去了。
“娘娘!”画未瞧着即将入夜,此时行人稀少,套车又十分惹眼,连忙转身回去叫了画未一同追上段无双。
画未小跑着跟着段无双:“娘娘,不如咱们先回去,关键时刻切不可莽撞行事啊!”
段无双快步走着,已经极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她安慰着画未,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个可以前去的理由:“本宫知道,可本宫实在是担心,你去同夫人说一声,叫她做着些掩护。没事的,你去吧。”
画未见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任凭怎么劝是断然不会回头了。心中犹豫,拿不定主意的看向明月。
明月跟着段无双,朝着画未使了眼色,示意她放心的回去搬救兵。
画未站住脚,看着段无双神色匆匆地走远了。她跺跺脚,转身快速地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明月从怀中递出一方面纱:“奴婢出来的及,只拿了这个,娘娘还是将就带上,别叫人认出来的好。”
此时夜风吹过,她穿的单薄,不禁打了几个冷战。此时被冷风一吹,她总算是头脑清净下来,沉稳的想了想,带着明月朝着京郊与别城的交界地带,一片荒凉的树林而去。
已经入了深夜,林中恐怖异常,更是不时有野狼哞叫。段无双心中害怕却不敢退缩,她随手将碎发撇在耳后:“只怕深夜会有狼,咱们小心一些。”
“是。”明月将手中的弯刀拔出来,护在段无双身前。
一切只凭着月光的照耀与黑暗中的摸索,段无双只觉得脚下踢到了什么柔软东西。她垂头一看,竟是一具尸体,浑身刀伤,至死尚不能瞑目。
她惊叫一声,却又立刻捂住嘴巴,生怕招来野狼或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