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佝偻着腰将手帕递上,安锦却浑然没瞧见似地:“你说的倒是轻松,我怎么就能分皇上的恩宠了?”
瑾心扫了一眼内侍:“云修仪无非是就是仗着母家的战功,自己又做出一副天真纯美的样子来,小媛又怎么不能?”
她故意停顿,安锦有些不耐烦,道:“你别停,倒是继续说呀!”
瑾心又道:“小媛身后有太皇太后,皇上一向是仁孝的,常常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若是小媛也去,岂不是更容易见着皇上?再说了,她既做出这副样子,小媛就是一副任性胡闹的样子,总之啊要和后宫的这些妃嫔都不同,才能叫皇上记住呢。”
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安锦点点头,随手接过手帕。
内侍身子已经麻木,直了直腰身,退到了一边。
安锦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任性胡闹?若是惹得皇上厌烦该如何是好?”
瑾心扶着安锦慢慢朝着安陈轩去:“自然是不会的,小媛纵使任性些,却是一心一意的为皇上好,只要让皇上看到本质上是深爱皇上,且又不犯什么大错,自然不会。”
安锦总算是拨开云雾,唇边溢出一些笑:“你倒是聪明,”她说着瞥了眼身侧的七巧,“我瞧着你这掌事宫女的位置也是别做了。”
瑾心又赶紧道:“七巧跟着小媛这么久,虽没什么功劳,却也没什么错处。若是小媛如此便将她舍去,只怕是会引来一些闲话。”
七巧立在一边话也不敢说。
安锦白她一眼:“算是你走运了。”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夜里段无双远远地听见铃声阵阵,正是奇怪,却忽然见空中几枚鸳鸯纸鸢。她不由得抬头看去,每只纸鸢的四角都系了铃铛,空中飘荡着,不时传出悦耳好听的声音。
画未正来伺候段无双入眠,道:“瞧这方向便知道是闻澜轩了。这几日也就他们的新鲜花样多,难怪皇上日日都去。”
段无双垂下眼眸,倒是没说此事:“听说杨诚将军是今日回来,那杨夫人呢?可还在将军府,还是回了杨府?”
画未想着这几日打探的消息:“自然是回了杨府,出嫁的女子怎好在娘家住的太久。只不过是闭门不出,画地为牢了。”
总是有些担心,段无双吩咐道:“明日去把库里的东西挑一些滋补的送过去,以后隔几日便要带着徐林去一趟,如今算起来得有四五个月了,可要当心一些,本宫总是不放心的。”
画未为她掖好被角:“是,奴婢还交代了那边的人让他们一有什么事情第一个便先知会娘娘,若是夜深了不能进宫,就去丞相府求助。”
段无双颔首:“你做的很好。”她叹了口气,“我想守护的竟都没能守住,如今也只有你和杨夫人了。”
画未不晓得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夜深了,娘娘早些休息吧。”
画未熄了烛火离去了,段无双一个人躺在黑夜之中,面前又浮现起那日的萧子晗。自从那日回来,便一直不愿再面对萧子轩,她叹了口气,许是计划一步一步近了,也疲于应对了吧。
次日大早,安锦给段无双请了早安便去了太皇太后那边,正赶上萧子轩下了早朝,便一起请了安出来。
萧子轩显得有些惊讶:“你也来了?”
安锦颔首:“伺候太皇太后本就是安锦该做的,只不过前几日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太皇太后,才一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