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有了身孕之后,段无双便经常前往照顾。宫中人人皆是感慨,皇后娘娘是如何淑贤,对自己宫里出来的也如此无微不至。
瑾心从外面端进来安胎药:“小媛,该喝药了。”
段无双停住了话头,看着安锦将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若是觉得这药太苦,也可在喝的时候配上些果子蜜饯什么的,解解苦味。”
安锦将碗递给瑾心,笑着答道:“想起来先前奴婢便是这样服侍娘娘的,那时候娘娘身子弱,经常生病,却总是不肯好好吃药。”
段无双被她一说,做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你也并非不知道,本宫有许多次都是被祖母亲自看着喂药的。”
两人说着便嘻笑起来。
段无双清了清嗓子,又道:“许久没这么与你说话了。自打你出了坤宁殿,也没怎么来瞧过本宫,本宫一个人也是无趣的很。”
安锦歉道:“这不是怕惹了娘娘生了厌烦,也怕打扰了娘娘。”
“怎么会,”段无双取了一个生津梅子放在口中,“你也知道的,画未一向是个闷的脾气,不像你似地,会哄得本宫高兴,鬼点子又多。说句实在的话,本宫自见你的第一日,就觉得你很和眼缘。”
安锦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追问道:“哦?”
段无双沉思了片刻,挥手吩咐画未几人纷纷退下:“再加上本宫知道了你的身世,就更加对你心生怜悯。本想着等你年纪到了,就给你指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并未抬头看安锦,段无双啜了一口茶水,又道:“本宫还曾经去查过你父亲的死因,周遭却每一个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你父亲,不能为你报仇,让父亲瞑目。”
安锦脸色一变,忙问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了?”
段无双似乎并未注意安锦的不同,只自顾自的说道:“昨日皇上还说,安小媛诞育皇嗣有功劳,要晋了你的位份,本宫想着,既是如此,何不一道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也好让地下的伯父安心。”
她听着段无双的话,已经是脸色苍白,不慎将手边的茶盏打翻了。
段无双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握住安锦的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情真意切,直让人觉得她并不知其中端倪。
“没事……”安锦有些心不在焉,抬起头勉强一笑,“是这安胎药有助眠的功效,嫔妾刚才喝了,许是现在药效上来了,有些困乏。”
段无双自然也不再多做纠缠,唤了瑾心进来伺候安锦:“那既然如此,你就先好好休息,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她说罢,转身就走了。
瑾心上前来扶住安锦,担忧道:“小媛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哪里知道安锦死死抓住她的袖子,脸色苍白。
“小媛?”瑾心有些担心,“要不要奴婢去传召太医?”
“不用。”安锦拽着瑾心,不让她离开,“你去给我办一件事。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你去宫外的苏子巷一趟……”
月光惨白,一轮圆缺。
安锦瞧见面前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周身迷雾缭绕,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正要询问身前的人,那人却忽然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