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可她总是死性不改。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顾凉辰不紧不慢地说，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南慕心中微动，不露痕迹地偏过视线，看向楼下的热闹景象，女孩的目光里三分温柔七分疼痛，懒洋洋地开口：“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似是真的开心地笑了：“况且，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长大后未必会喜欢。”

    “……”顾凉辰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慕回眸眨着眼睛轻笑道：“不过你这人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不爱说话。真是无趣极了。”

    “……”顾凉辰静静地听着，半晌，才淡淡开口，“那你呢？”

    “什么？”南慕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你变了吗？”顾凉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女孩，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变了吗？

    我没变。

    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女孩弯了弯好看的眉眼：“你觉得呢？”

    南慕并没有太想听顾凉辰的答案，所以没等顾凉辰开口，她便离开了。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答案的。顾凉辰不爱说话，那是南慕身为他的前桌对他的第二印象。

    她也不是什么喜欢主动说话的人，于是两人相安无事地坐了一学期。

    在南慕看来，顾凉辰就是一个只会打游戏睡觉的花瓶。

    他们真正的交集起源于一个小闹剧。

    南慕这人喜欢多管闲事，那时她刚本班同学教训了一个小子，正要离开，便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低笑声。

    南慕微微一怔，回过头看去，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是顾凉辰。

    少年站在离她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很喜欢打抱不平？”

    “你也很喜欢偷看？”南慕绕有兴趣地反问道。

    “……”顾凉辰不置可否地沉默着，就在南慕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少年的眉目间却突然染上了几分笑意，如同海棠花压春枝。

    顾凉辰笑起来真好看。

    南慕暗自骂着自己的没出息，果然和薛昭昭待太久连花痴的习惯都沾染上了不少。

    她压下自己心中莫名奇妙的感觉，反唇相讥道：“身为同学，不懂得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施予援助之手，反而喜欢看热闹，顾凉辰，你还算不算个人？”

    “……”顾凉辰微微一愣，半晌，才缓过神来，嗤嗤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帮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慕皱了皱眉，仰着小脸瞪着他：“那就别看热闹。”

    “一周的英语作业。”顾凉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班长也不希望老师知道吧。”

    南慕错愕地盯着他，许久，才咬牙切齿地点点头：“顾凉辰，算你狠！”

    顾凉辰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那是南慕帮他写完一个星期的英语作业后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