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听了这话,有点动容,放松了下来,将挂在胸前的珠子取下,朝苏正则走来。虽有不舍,却还是交出了珠子。
大雨过后,是抬头看天还是低头看地,有的人喜欢看地,凌筠却低头看地。坑坑洼洼的路面,倒映着树梢的叶,天上的云,别有一番美丽。
苏正则道:“我有话,想问你!”
凌筠道:“何事?”
苏正则道:“婚约,你当真自愿解除?”
凌筠轻笑一声道:“试剑林的一番话,让我顿悟,当然是自愿解除。”回忆起往昔,凌筠硬是忍下一句“让我无地自容”,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用。
苏正则道:“可并不是我本意。”
凌筠道:“哦?难道那天,有人举剑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说出那番话的?”
苏正则垂眸,沉吟良久,才道:“没有人举剑逼我。”
凌筠坚持道:“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呵呵!”
苏正则一怔,不再多言,说了也没用。
“灵蛇剑,疾!”
吴愁祭出灵蛇剑,瞬间如化作一条长链,将食猴鹰禁锢其中,使它无法遁逃。食猴鹰拼尽全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灵蛇剑,毫无章法的胡乱扑腾着。
吴愁只觉得脸上一阵强劲的热风扑过,脑袋“嗡”一声响,竟然被食猴鹰的翅膀拍倒在地,长长的飞羽如一把把锋利小刀,在他脸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口子。
“七星剑!”苏正则祭出七星剑,每一次飞斩却都被它躲开,急切之间,飞剑却找不到缝隙攻入。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一道剑气如同出水蛟龙直捣食猴鹰要害,当胸一剑,直接穿透留下一个血窟窿。
如房倒屋塌一般,轰然一声,食猴鹰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枯叶。
收剑归鞘,吴愁捂着脸,屏息将那股腥臭隔绝在鼻腔外,道:“嘶,好大一只扁毛畜生!”
吴忧面露担忧神色,道:“苏大公子,你没事吧?”
她这一言,却惹来吴愁不悦,道:“谁才是你哥?刚才我也在打架,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吴忧翻了个白眼给他,道:“你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吴愁瞪了她一眼道:“没看见我受伤了啊!”
“哦!”吴忧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那两道殷红的口子,道:“哥,你没事吧?”
吴愁道:“头疼!”倒霉挨了那扁毛畜生一翅膀,到现在脑袋都嗡嗡作响,这是真的头疼,心里道“没良心,搞不清楚谁才是你哥了。”
一顿饭的功夫是有的,云从龙也想跟穆广征聚聚,心里也开始盘算起云景的事,这个穆风还真是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
穆夫人心中也有盘算,她试探道:“从龙兄弟,这春晖书院可是快要开学了,听说学位可是很紧凑的。”
春晖书院在西瓯城是数一数二的,云从龙一提起春晖书院的学子,更是得意,道:“那是,每学期开学都人满为患,但是我们也不能拒收学生不是,目前也正在考虑扩建的事,只是还有没更好的地方。”
穆夫人着急上火的,道:“你看呀,我们穆风爱读书,有初来乍到的,想找一个好先生不容易,你看开学了,能不能给他匀一个位子?”
春晖书院向来秉着一视同仁的态度,不管富贵人家还是小门小户,只要是适龄学生都招收,这穆夫人一开口就要一个学位,着实有些让他为难了,道:“这……只要是有学位的,肯定会收,不过,就怕……”
话未说完,穆夫人便打断道:“对呀,就是知道学位紧张,从龙兄弟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忙呀,我们也想过请先生来家里头,可是这家里……你看,到处刀枪剑戟,怕影响不是……”
云从龙道:“嫂子多虑了,看贤侄是个爱读书的人,我也十分喜欢,这样吧,我给你这一道介绍信,开学时直接凭介绍信入学,我还要赶往邕京,恐怕到时候不在书院。”
穆夫人喜笑颜开,拉过一旁的穆风道:“行行行,那样最好不过了!儿子,快谢谢云叔叔!”
穆风听话极了,为自己能顺利入学春晖书院也是十分高兴,连连道谢:“谢谢云叔叔!”
穆广征一旁连话都插不上,急得跺脚,道:“能不能不谈这些,今天从龙老弟好不容易来家里做客,去,把我们家酒窖里的好酒拿出来,我要和老弟喝几杯!”
穆夫人痛快应道:“好好好,这就去安排,不许走啊,一定要陪老穆喝两杯!”
云从龙起身谦谦一礼,道谢:“有劳嫂子,许久未和广征兄聚了,多有打扰了。”
穆夫人道:“这是哪里话,以后大家都在一个西瓯城里,有空还要多多走动呢!”
穆广征催促道:“别啰哩啰嗦了,快去,准备伤感的酒菜,今天不醉不归了。”
云从龙在穆家喝了酒,一身酒气的回到桃花坞,怕惊扰了季佳媛,便让人传了话,今晚睡在书房。
书房离许曼宁院子是很近的,他酒醉回家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许曼宁耳朵里,这是难得的独处机会,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日里许曼宁收刮来不少银子,她收买了一个家仆,悄悄给她打开了院门。
许曼宁好生打扮了一番,趁着夜色,独自溜到了书房,推开虚掩的门进了房:“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