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妙吓出了一身冷汗，惹来上神探究的目光。

    “云缈仙子竟不知？”

    云妙妙顾不得暴露自己的秘密，随即搬出上次用过的说辞，“自上次沉睡醒来后，我这记忆大不如前，这些细节竟忘得差不多了……”就差没说自己失忆了。

    说话之际，她抬起头，坦然地朝上神看过去。

    长明眼神微闪，眸中金色愈浓，“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

    微微叹息声，让云妙妙不得不低下头，以掩藏眼底的紧张，而上神又适时地丢出一颗炸弹：“云缈仙子忘了许多关键之事，也难怪最近行事有失偏颇。”

    被发现了？

    云妙妙猛地一惊，捧着小方盒的手死死攥紧，直到指尖发白，才控制住心底的惊慌，“是……是吗？不知上神可否指点一二？”

    她努力仰起头，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

    然而，她努力保持镇静的样子，看在上神眼中是那么狼狈。

    被水打湿的发丝沾在脸上，繁琐飘逸的云锦宽袍略有凌乱，被腰带不甚规律地系起来，而往日垂散下来的长发，如今也被发带缠成高高的马尾。

    好端端的仙子，竟成了村姑模样！

    长明轻哂，“也不是甚么要紧之事，以云缈仙子‘一品仙师’的名气，想拜在太音山名下的仙童不知几多，想让谁成为你的学生，自然由你决定。”

    言下之意，只要求学的仙童数量多，她就可以自主选择。

    自主招生？

    云妙妙眼前一亮，想到教室里那几张白玉桌椅，她可以用“无处安放”的理由回绝了尉迟风与。

    然而，上神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冷不丁提点一句，“若是仙子想拒绝尉迟家的请托，恐怕也不好收其他人为徒，否则被闹起来，恐怕就多了你‘眼高于顶’的流言。”

    云妙妙刚升起的欣慰，戛然而止。

    “上神可有妙计？”云妙妙茫然之际的提问。

    “若是对方不符合你的收徒条件呢？”

    上神一句话，令云妙妙茅塞顿开，“这样做，是《仙师日常行为规范》允许的吧？”反正她已经解释过自己记忆不好了，这会儿倒是放开了胆子提问。

    说来她心里也觉得怪异，明明她很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位上神大佬对自己的怀疑丝毫不减，却又如此“诚恳”地帮自己出主意，很矛盾不是吗？

    长明得懂了她眼中的困惑，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清浅一笑。

    很好，他要借着这次机会，看看她接下来会如何设置收徒障碍，至于她的身份来历……不急，反正她法力低微，若敢闹出幺蛾子，定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不过，云缈仙子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

    长明特意避开两只小家伙，只为教她“使坏”一事，让云妙妙对这位上神大佬多了点其他的认识。怎么说呢？就好比你以为他是男主，结果人家是反派。这

    上神的形象，已经有了黑化的倾向……

    最让她心里发毛的，是对方每每“无意间”扫过来的眼神，那种饱含纠结、沉思、探究、深情……等等各种难以名状却又让人猜不透的神情，让她心痒难耐：总觉得他身上有故事！

    上神走了，云妙妙的眼神追随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而去，直到淡淡的金光消散在天际。

    “师父，您没事吧？”

    尉迟戬担忧地看着她，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扫了几遍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