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生觉得不可思议，盯着她手上猛瞧，“这就是灵石珠？如此晶莹纯澈之物，竟然是长在冥河中的？”

    还没等云妙妙回答，又有学生感慨：“咱们的灵气能在短短时间内恢复正常，难道就是它的功劳？真想不到！师父，您真的好厉害啊！”

    一双双充满崇拜的大眼朝她看来，云妙妙忍不住朝长宁看了一眼。

    嗯，上神很厉害啊。

    本来气氛融洽，熟料，竟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地蛮还在就好了，这样他就知道，咱们的灵气是够的。”

    说话的是尉迟戬。

    无人接话，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起来，长宁愤而怒视，“似他这等卑劣小人，不能与太音山共荣辱，只知享受好处，留下来又有何用？”

    尉迟戬一僵，下意识朝云妙妙看去。

    这回，云妙妙并没有理它。

    她知道，定是眉山道人那一套“地仙被看不起”的言论，让他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然而，她并不打算鼓励他的想法，因为她不是泥菩萨，更不是舍己为人的圣母。

    在以强者为尊的仙界里，她才是弱势群体！

    尉迟戬在她撇过目光时，羞愧地红了脸，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迅速低头不敢再说话。姒瑶嘲讽地瞄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叫他愈发抬不起头来。

    其他学生眼观鼻子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

    眉山道人带着地蛮离开后，迫不及待地带着拜师礼，和上次牡丹仙师留下的信物，脚不停歇地飞往百花岛。不巧的是，他们赶到的时候，牡丹仙师不在。

    百花殿门口，站着一位仙侍，见是他们，只上前略略行了个礼：

    “我家牡丹仙师有事不在，令我在此等候二位，说三日后，请这位地蛮小仙前来百花岛报道。”

    尽管仙侍态度冷淡，但对于眉山道人父子而言，已是重石落地。

    眉山道人赶紧陪着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和信物，恭敬地递过去，“多谢仙子告之，这是牡丹仙师曾留下的信物，以及我为小儿准备的束脩，望仙子帮我转达。”

    仙师见惯了来求学的各色仙人，并没把他们太看在眼里，因而态度随意地将其手下，并未多言。

    眉山道人不敢有怨言，在奉上礼物后，便带着地蛮离开。

    在回去的途中，因为方才仙侍的态度，让地蛮存了气，他终于没忍住说出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爹，云缈仙师那里……太音山灵气真的出了问题吗？”

    离开太音山时，他隐隐觉得，灵气并不似快要耗竭的样子，反而有更浓郁的趋势。只是，他昨天明明感觉到灵气的稀薄……

    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仅凭一时的灵气变化，就回家抱怨灵气不足等等，若非如此，他还有缓和余地。

    眉山道人亦是这个想法，但事成定局，只能继续往下走。

    他警告儿子，“好了，你很快就会拜牡丹仙子为师，日后同门遍及三界，乃是幸事，就不必过多纠结过去了。”

    地蛮终于没说话了，心中一阵沮丧。

    当他们刚飞到百花岛边缘时，忽然看见一只体型健美的仙鹤从脚下飞过，地蛮心中一动，指着它的背影，“爹，那不是牡丹仙师的坐骑吗？”

    眉山道人没说话，默认了。

    地蛮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担忧地看向他父亲，“爹，牡丹仙师明明并未离开，却对我们撒谎，难道是不愿收我为徒吗？”

    眉山道人一皱眉，“无妨，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肯定会收你为徒。”

    见儿子还是情绪委顿，便又叹息道：“日后，你定要勤加修炼仙法，早日位列仙班才是！”

    地蛮茫然点头，“是，孩子谨记。”

    至于这一切因何而起，值不值得，好像他们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