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拂袖而去,身影孤独而落寞。
祝夕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爱这个男人,纵然他如此待她,如此伤她,她依然还爱。
爱就是穿肠毒药,明知道没有解药,却还是甘心情愿的饮之。
洛晴天走了,祝夕儿立刻掀被下床,胸口的伤很痛,低头一看血迹斑斑,忍住剧痛,她披上衣服,奔到小碧床边。
“小碧,醒醒啊!”她扳过她的脸,却恍然怔住。
小碧的脸上,一道血痕斜斜的横在脸上。
她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把她的脸也给毁了。
“小碧,醒醒啊!”祝夕儿低低地叫着,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密密麻麻的想断了线的珍珠,滴落了一地。
小碧终于头昏脑胀地转醒,视线对上祝夕儿的,主仆两个不由得抱头痛哭。
洛晴天回再来南院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那夜他走后,就再也没来。倒是老夫人命人送来了御寒的衣物,还送来了昂贵的煤炭。
祝夕儿在日复一日的担心中度日如年,她不知道洛晴天在寻找到答案时会有多受伤,他那么骄傲的男子一定会被打击的骄傲尽失。
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爱一个人,就是要为他想,为他忍受不能忍也要坚持忍的事情。纵然自己心底很苦涩,可还是要佯装坚强。
入冬的第一场雪浩浩荡荡地飞扬了一夜,整个大地都被覆盖。
清晨的南院被银装素裹起来,煞是美丽。祝夕儿跑出来看雪景,在院子里笑的很无邪。
她清脆的笑声天真无邪,像是一个不染世事的孩子。
洛晴天再踏入南院时,就看到她在堆雪人,眼神一凛,不觉握紧拳头。
这一个月来,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莲儿都没有结果。
脑海里却不时地闪过祝夕儿的那张脸,还有她被刺青时强忍痛苦的样子。
他知道莲儿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女孩,他被她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相信小碧的话,纵然他的自尊不允许。
目光紧紧地锁住夕儿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他掠过一抹深沉莫测的诡芒,脸上又再绽放出那种奇特的笑意,一丝儿凄凉、一丝儿倦意、一丝儿嘲讽。
她居然还笑的出来,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淡然的生活在这里,还能自得其乐?
洛晴天砰的一声踢开门。
祝夕儿恍然怔住,迎面对上洛晴天的脸。
她打了一个激灵,呐呐地站起来,叫了声:“相公!”
洛晴天一袭暗紫色华袍裹住他结实的身子,腰部被紫金腰带紧紧束住,身形愈发颀长,衬出他完美的身段,漆黑的发丝仅用一根白色的缎带束起,瘦削而刚毅的脸庞带着冬雪般的寒冷,深邃而漆黑瞳孔像是落下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隐隐约约却好似含着一抹阴郁之色棱角分明的薄唇不带任何感情的抿紧,下巴上是青色的胡渣,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过的很好?”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来自地狱一般的森冷,让人一听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祝夕儿不知道洛晴天又要做什么,她发现他这样带着满身戾气而来,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样她就害怕,可是她也知道害怕无济于事,不如坦然面对。
他问她过得好,她又能怎样?她总不能每天都寻死觅活吧?
祝夕儿瞅着洛晴天那张阴晴不定的俊脸,小声道:“我,还行!”
“哼!”闻言,洛晴天发出一声极尽不屑的冷笑,他居高临下得瞅着祝夕儿,那眼神里充满极致的审视和打量,冷声道:“祝夕儿,我再最后一次问你,莲儿为什么要逃婚?”
祝夕儿听到这话,心里立刻打了个突,抿了抿唇,关于姐姐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多嘴的,她也不是那种人,别说事关祝家的声誉,即使不是,她也不能在后面说关于姐姐的一切事情。
于是,祝夕儿还是摇了摇头。
洛晴天似乎早就料到祝夕儿不会肯说,他又是冷声道:“既然你不说清楚莲儿的事,那你可以代替她对为夫我尽点妇道。”
夕儿不解,抬起眸光,凝望着他冰冷的脸,骤然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两颊飞上两抹桃红,拽紧衣角。“相公,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不用跟夕儿客气!”
他能要她做事,她觉得很开心。
只是,祝夕儿怎么都没有想到,洛晴天会直接说出三个字。
他竟然,竟然说:“满足我!”
“呃!”祝夕儿错愕地瞪大眼睛,随即脸就跟着通红起来,这种话,怎么可以拿出来说,而且这个时候,这个时机,似乎都不太对,尤其他还在气头上。
他却上前一步,逼近她,冷哼一声,蔑视道:“怎么,我这么要求还有错了?难道我不该这么要求吗?你既然有单子替莲儿嫁过来,就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
夕儿隐隐察觉他的意思,小脸通红,嘴里轻唤:“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