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泽尧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该早些研究这个毒的,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味药,都是蔺大哥不好!”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她已经学会了所有的药理,岂能不知道这中毒后的症状,她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她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一步步向自己走进。
“蔺大哥,若我死了,就埋在这里好吗?……”祝夕儿还想说什么,可是喉间一股腥甜涌起,她又吐血了。顿时,鲜血缓缓从唇角溢出,让蔺泽尧和楚良都惊得低叫。
“夕儿!”
“夕儿!”
蔺泽尧伸出手想要拭去她唇间的鲜血,却发现触手的液体是如此的冰凉,从身体里流出的鲜血为何会如此的冰凉?而一个怔忪之间,指尖微沾的液体就褪去了鲜红的色彩,变成了黑色,蔺泽尧平静的脸上布满了万千的担心。“夕儿?你忍着点,我马上去配药!”
来不及浪费时间,来不及说什么,蔺泽尧就去墙角打开自己一个木箱,狼狈的翻找着医书。
楚良守在她的身边,帮她拭去嘴角乌黑的血迹。“夕儿,都是我不好,害你中毒!”
祝夕儿摇摇头,虚弱不已。
时间一点点滑过,蔺泽尧翻便了医术没有丝毫的办法,医书上没有介绍这万蛊散的解法。只写了他的配方,蔺泽尧只能依据配放重新研制解药。
待到熬出一些汤汁时,夕儿还在挣扎着,好歹没有闭上眼睛。
蔺泽尧却端着汤汁有些犹豫不决,楚良紧张的问:“到底行不行?”
蔺泽尧如实的摇头。“我不能确定,我们只能试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若是我喝了这药昏过去的话,你把另一锅的药给熬开,灌给我喝!”
“蔺大哥!”祝夕儿低呼。“你不能试药!”
“夕儿,来不及了!”蔺泽尧轻轻一笑,就要喝药。
而此时,门口却想起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我来试药!我的女人我来试药!”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门口,就看到一身是伤的洛晴天斜倚在门口,满脸的伤痕,俊逸的眉峰处淤积着风干的血迹,脸上也多了几道伤,气喘吁吁地再次道:“蔺泽尧,那药我来喝!”
祝夕儿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惊愕地抬起头来,迎着眩目的阳光怔怔地望着门口处一袭纯白衣裳的男人,他的白衣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耀眼极了,似乎看到白色的羽毛在他身后飞舞……
是幻觉吗?
还是她听错了?
在死前还能再看到他吗?
祝夕儿眸子骤然亮了起来,沉寂已久的冰冷血液仿佛瞬间烫热了。一滴冰凉的泪水滑落,僵直地躺在床上,她的喉咙几近沙哑,说不出话来。
晚霞如锦,强烈的光晕照耀得让人有些看不清楚,祝夕儿眨眨眼睛,再次望向门口,却仿若看到洛晴天英挺的鼻梁就在咫尺,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雕塑般的下鄂线,冷漠的气质,疏远的让人无法接近的冷漠。
呃!他真的来了吗?
来不及思考,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洛晴天搂在了怀里。“夕儿!夕儿……”
在看到她满脸被黑色笼罩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薄唇每一下耸动出的声波都像撞击在他喉咙深处,让他的身体随着他一阵阵的颤抖。他那颗疲惫的心掀起了阵阵狂风巨浪,眼睛里装满的都是她,脑袋里装满的都是她,心里装满的都是她激动、迷惑、复杂、不确定,百感交集几乎让他窒息。最难过的是她中毒了,生命危在旦夕!
虽然在落鹰谷和苍鹰搏斗了整整一天,被伤的体无完肤,但他还是在老曹那里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忍着剧痛赶来了,却没有想到在门口听到了蔺泽尧和楚良的对话。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痛,眼泪就那么滚落下来,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他要做那个可以转嫁毒素的人。她是他的女人,他不能让别人代劳,虽然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可是他有他的主权。
一种刺心的感觉让他险些昏过去,如山般的凄凉痛楚又从心底里翻了上来,他痛苦地低垂下头,紧紧闭上眼隐藏着自己的悲伤,不让自己流泪。夕儿在他怀中感受到他的颤抖也跟着一颤。
“洛晴天,你怎么受伤了?”她关心的还是他的伤,即使在她快要死了的时候她还是关心他。
是了!
她是善良的天使!他的小东西!他怎么那么浑,居然蹉跎了七年!居然丢了她七年!
他放开她,笑笑。“夕儿,我没事!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拍拍她的脸蛋放开她,坚定地走到蔺泽尧身边,“这个药,我来试!”
“洛晴天?”蔺泽尧低呼。“这个药喝了可能会死的!我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这个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