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意识冒出来——“圣女走了”。

    这个意识来源于细微的声音、光线、气味、表情、动作……总之，我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圣女走了”。

    此时，小李子过来，神情很惊恐。

    我知道，他要说：“圣女走了”。

    小李子：“圣女走了”。

    我看着其余的人。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惊恐，他们脑子里也是这四个字：“圣女走了”。

    我想：“妈的！他们怎么知道圣女走了？虽然晚了十几年。难道，是朱大长、林立捅出李玉瑶的真相？”

    小李子打开了电视机——电视墙上的各个电视，上面密密麻麻是各个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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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个频道播放着几十个事实与真理，简直让人精神分裂。

    大唐洛阳第一频道：“突发新闻：圣女走了！开走了两架超级飞机！去了南方！一晃就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妈的，是李玉瑶走了，不是圣女走了！”

    这个女人——“君子不入危邦”，她很君子嘛。

    大唐洛阳第十频道：“据说，圣女走了，先知没走。据说，有人看见他们还吵了一架，先知哭红了脸……不要说我造谣哦，因为我说了——‘据说’。”

    在世人的眼中，李玉瑶是圣女，李凌志是先知。在世人的眼中，圣女的逼格高（因为她不理皇帝），所以圣女的权威高；先知的逼格低（因为他的乌鸦嘴天天预测我唐不是小好而是大好），所以先知的权威低。

    大唐长安中央频道：“我唐正式辟谣：圣女不是走了，而是去轰炸逆贼！圣女亲口说，圣地永远忠于我唐……”

    大武皇家郑州频道：“圣女是妖女！圣女不是圣女！她是唐皇的傀儡！妖女！邪恶的妖女！我们不怕死！她的炸弹方圆五十米，炸我们几百年才炸死我们！能被她炸死，不如去买彩票……什么情况，她往南飞走了……”

    大唐长安中央频道：“我唐正式辟谣：圣女不是去炸郑州，而是去炸广州！圣女亲口说，圣地永远忠于我唐……”

    大民广州中央频道：“妈的，为什么她的飞机这么快？十分钟就到了！兄弟们，不要怕圣女！圣女是妖女！圣女不是圣女！她是唐皇的傀儡！妖女！邪恶的妖女！我们不怕死！她的炸弹方圆五十米，炸我们几百年才炸死我们！能被她炸死，不如去买彩票……什么情况，她往南飞走了……”

    大唐长安中央频道：“我唐正式辟谣：圣女不是去炸广州，而是去炸泰东！圣女亲口说，圣地永远忠于我唐……”

    大民泰东临时中央频道：“我民才是中华！中华就是我民！兄弟们，不要怕圣女！圣女是妖女！圣女不是圣女！她是唐皇的傀儡！妖女！邪恶的妖女！我们不怕死！她的炸弹方圆五十米，炸我们几百年才炸死我们！能被她炸死，不如去买彩票……什么情况，她……她走下飞机了……我皇怎么也来了？”

    大唐长安中央频道：“我唐正式辟谣：圣女不是去炸泰东，而是去招降伪皇林立！圣女亲口说，圣地永远忠于我唐……”

    大民泰东临时中央频道：“我民正式宣布：圣女是圣女！圣女莅临我民！吾皇林立亲切接见圣女！皇帝和圣女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就我民与圣地共同关心的‘什么才是真正之中华’的问题进一步交换了坦率而真诚的意见。双方一致认为，大民就是中华，中华就是大民，伪唐是我民不可分割的、自古以来的神圣领土……”

    大唐长安中央频道：“我唐正式辟谣：圣女不是圣女！圣女是妖女！她是林立的傀儡！妖女！邪恶的妖女！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啊，我说错了，那不是正式辟谣，是私人辟谣。现在，我唐正式警告，不，正式劝告圣女：圣女不在大民，那圣女是假圣女，大民在骗你，请圣女回长安，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圣女，所谓信仰就是事实……什么意思？我有点晕……”

    此时，我的电视墙上，所有主持人都看着他们的电视墙，他们的电视墙上与我的电视墙上，只有大民泰东临时中央频道在现场直播——李玉瑶与林立在谈笑风生，旁边是两架一百多米长的超级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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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大民皇帝，不到四十岁，却像个五十岁的老头——无论疲惫的神情，还是瘦小的身体。

    李玉瑶，“圣女”，依然像个怒放的花朵——她已经怒放了十几年。

    林立周围没啥人。

    李玉瑶周围却围着一圈“洛阳人”——而且令人震惊的是：神教教主耶主恩也在！

    林立：“圣地支持我民还是伪唐？”

    李玉瑶：“我妹妹呢？”

    林立：“五年前，她在广州。我民人口普查的时候，抽了她的血。我派人给你送的血，就是她的血。”

    李玉瑶皱眉，看着北方。

    林立：“一年后，结果出来了，我们马上去找她，邻居说，他们全家一年前就搬走了。”

    李玉瑶冷笑：“他们全家！”

    林立：“她家十几口人……而且……”

    李玉瑶皱眉。

    林立：“圣女她……她……她生了两个孩子……”

    李玉瑶没有表情。

    林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亲生的，我们检测过，是她亲生的没错。”

    李玉瑶：“很正常。”

    林立皱眉。

    李玉瑶摸着下巴：“果然……圣女还没死……但是……躲着我们……什么意思？”

    林立看着她。

    李玉瑶：“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林立：“天下大乱，她躲的话，无非往南躲。广州、泰东、西贡没她，或许，她在临高或天启。那两个地方，我民也控制不了。”

    李玉瑶低头，前倾，看着林立，说：“趁天启前，找到她。”

    林立仰头，稀疏花白的头发在夕阳中更加显眼。

    李玉瑶：“我不关心什么大唐、大民。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闻到神子的味道，我闻到天启的味道。神子现身后，什么大唐、大民，甚至整个中华或整个地球，全都灰飞烟灭。”

    林立看着她，眼睛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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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民泰东临时中央频道只有“圣女李玉瑶”的特写。

    李玉瑶看了一眼镜头。

    我的电视墙里，所有其他频道的主持人全都咽了一口吐沫。

    我的电视墙前，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吐沫。

    我扭头，对手下说：“去中原之星，会会李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