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骂声:“李玉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你们杀了我儿子,我要跟你们拼命。”
众人吓了一大跳,这是哪里,是皇宫诶,怎么会有泼妇一样的骂声。
台上跪着的李玉波和李家叔叔婶婶也吓到了,手脚一软,直接趴在地上了,她们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可是这人不是死了吗?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冲上舞台,向正席这边跪下叩头:“民妇许刘氏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各位主子。”
钟离赫喝到:“你是何人,谁又杀了你的儿子?”
许刘氏倒是沉着应答:“民妇许刘氏,夫家本是四品侍郎,因为夫君丁忧期间病故,家道中落,民妇带着儿子到湘州老家。民妇的儿子腿有残疾,但手巧,靠帮女子画花黄为生。两年前,
李家找我儿子帮这个李玉梅点朱砂痣,许以报酬五百两银子,但是要擦拭不掉,以假乱真。我儿子研究了大半年才弄出配方帮她点了一颗消不掉的朱砂痣。谁知就在当晚,李家杀人灭口,我们母子回家路上被劫,落下山崖,我儿子抱着我垫在我身下,他死了,我这个老婆子却活了下来,被一户猎户救了,养了七个月的伤才康复。
民妇暗查了很久,才知道李家原来有一对双胞胎侄女,眉间都有一颗朱砂痣,在一场大火中烧死了。民妇心想他们让李玉梅点痣必定跟死去的那两个女孩有关,于是跟踪这家人来京城,目的就是要揭发他们,为我儿子报仇。”
“你胡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就是李玉波,不是什么李玉梅。”李玉波指着许刘氏,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众人糊涂了。
“这李家小姐哭得这么委屈,不像是假的诶。”
“可我看那位许刘氏不像是在撒谎”
“对,我也这么觉得,她看那一家人的眼神那么刻骨,肯定是他们真的杀了她儿子。”
……
“皇上,”许刘氏再次开口,“民妇有证据,我儿子弄那个配方的时候还弄出了消解之法。只要民妇洗去李玉梅额上的朱砂痣,就能证明民妇所言属实。”
对对对,这个办法最实在了。只要那颗痣消掉,肌肤又没有受损,那一定是假的,众人纷纷附和,只要与自己无关。大家都爱看戏啊,甚至还有人当场下了赌注,赌李家和许刘氏谁在撒谎。
“小女子冤枉啊,”李玉波“不堪受辱”,突然冲向左面的大石柱。
太医很快赶来,检查了一番:“禀皇上。她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晕迷的李玉波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在太医扎了一针后醒过来。继续哭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一惊一诧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啧啧啧,这李小姐心气儿这么高,应该是真的,小女儿家谁能忍受被冤枉?”
“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弄伤额头?如果是真的。让许刘氏试试不就能证明自己清白了。”
“就是就是,这撞柱子的力道拿捏的可真好。既没死,又把额头撞破了”
“可惜可惜,好好一个美人破相了。”
“没办法证明真假,庆亲王爷这下真的要把这个破相的女人给娶回去了,否则不就是忘恩负义?”
李玉波的叔婶似乎吓傻了,呆愣了片刻才扑过去抱着李玉波大哭:“波儿,波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