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政廉,听着长子穷追猛打着一名大夫,当场就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看那大夫快要承受不住,这才开了口:“好了!你母亲如今躺在病床上,身边还需要有人救治,你将大夫给逼成这个样子,你母亲那边让谁来接管?”
“可是父亲,分明就是他……”
“住嘴!”楚政廉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楚文韬,“你难道还没搞清楚,害的你母亲卧床不起的罪魁祸首是谁吗?”
楚文韬一愣,表情讷讷的看向父亲。
而站在一边一直装作哭哭啼啼模样的冯氏立刻就明白老爷子这话里话外在指着谁,当场就忘了装哭,捏着帕子就目光阴毒道,“是那个孽障!就是那个孽障将母亲被气病,害的她在这么大的年纪中了风。”
楚文韬的眸子在瞬间就变的血红,虽说他已知晓那个死丫头现在变的有些不太一样,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胆大包天,不仅在前几日在霜花院里闹了一场,现在还敢跑到寒梅院里放肆。
这双生子的诅咒果然是真的,她这是要搅的整个楚府不得安宁啊!
想到这里,楚文韬就撸起了袖子,朝着身后的小厮大吼一声,“来人!随我去十月楼将那个孽种拖出来,今日,我就要生刮她一层皮!”
冯氏看着动了大怒的老爷,恨不能在一旁摇旗呐喊、加油鼓劲,“老爷,这次绝对不能放过那个死丫头,左右咱们的婉儿也已经长大了,用不了多久她的脸也会被治好;死丫头很快就没用了,干脆断她一双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四处惹是生非。”
听见冯氏如此阴狠的话,楚文韬并不拒绝,领着人就直奔十月楼,看那架势,是真的狠了心要在这后院闹出点血出来。
冯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想到这几日心里的憋闷,总算是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舒缓。
只是,还不等她将心里的这口气给喘匀了,老太爷的声音却凉凉的传了过来,“你对那个丫头当真如此毒恨?”
冯氏听到这声问话,当场就是一惊,这才意识到老太爷还在这里,赶忙将脸上的阴毒刻薄之色收敛起来,露出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父亲,你也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她是留不得的,不管是为了楚府还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她的存在都是一颗毒瘤。”
楚政廉精睿的目光在冯氏的脸上寸寸扫过,他早就将这个儿媳妇的骨相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就算是面对着她脱口而出的谎言,也并不惊讶。
“为父只是认为你这个母亲当的够狠。文韬利用这个孩子,是想靠她平步青云,楚府利用这个孩子,是想让她稳固长久的荣华富贵;而你这个亲生母亲,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她!”
冯氏脸色一白,颤颤的看向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老太爷。
在对上老太爷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所遁形的小丑,就连内心深处在构陷着什么,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