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弃眨着无辜的眼睛,柔弱的看着叱问她的父亲,“原来父亲是因祖母之事怪罪女儿。若是这件事,那女儿绝不认错!”
“你再说一遍!”
楚文韬抬起脚,狠狠地踢向楚弃,这一脚几乎是用了全力,当场就将楚弃从蒲团上踹开,整个人滚在地上,直到脊背重重的磕到了身后的堂柱,这才停了下来。
楚文韬看着倒在堂柱下抱着肚子痛吟不止的楚弃,根本没有丁点收手的意思,而是继续压步上前,一把就将楚弃拎起来,看着她雪白直冒冷汗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母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孽种,当年,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将你掐死,这样,你祖母也不会在这般年纪还要承受病痛的折磨。楚弃,你以为楚府离不开你,你就能在后院兴风作浪了是不是?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这条命,可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值钱。”
楚弃眼也不眨的紧盯着近在眼前的楚文韬,那神情,当真是清冷平静到了极致,明明是身负重伤,但却不再吭一声,只是抱紧了自己,死死地看着眼前之人。
楚文韬在发泄般的说完刚才的那番话之后,才留意到楚弃的古怪。
被这丫头用那幽幽的眸子盯着,还真别说,一股渗人的感觉就从脚底心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死丫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楚文韬用力的一摇晃楚弃,继续恨恨道,“你以为自己不作声就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吗?如今你祖母被你气病,我拿你半条命来偿,你应该不会有怨言吧。”
楚弃看着面前对她没有丝毫感情的亲生父亲,只觉得满目荒唐;原来,人的下限真的是能不断刷新的。
本以为这些所谓的亲人们已经算是恶到极致,可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们又能分分钟以另一种更加恶心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连禽兽都开不了口的话。
楚弃盯着楚文韬的眼睛瞧了很久,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丁点跟自己想象的地方,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处,这点发现倒是让她很高兴。
因为,她若跟这个无耻的长辈真的很像的话,她一定会恶心的想要去死。
“父亲,祖母的性命在你的眼里弥足珍贵,那么试问,殷姨娘对二叔来讲,是不是也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
楚文韬蹙眉,不解的看向楚弃,“什么殷姨娘?你这死丫头又在花言巧语的说什么?”
楚弃看着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的亲生父亲,呵的一声笑出声来。
跟着,便听见她声音清晰道,“看来对于当年的那件事祖母真是对你瞒的滴水不漏,也对!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她是个杀人犯呢,她又不是个傻子,父亲你说对不对?”
“你到底在说什么?楚弃!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楚弃眼角弯弯,看着暴怒的生父,“父亲不必如此急躁,你若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认今日之错,可以请祖父来讲一讲发生在三十七年前的那件事,相信他老人家也一定很乐意开这个口;孙女说的对不对?祖父!”
说完最后一句,楚弃就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祠堂门口!
只见在祠堂侧门前,楚政廉诧异失神的看着楚弃,这个在朝堂上都能做到宠辱不惊的当朝太傅,此时却露出如此滑稽的样子,真是让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