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羽才不听秦昭远这拍马屁的话，立刻就抓住了整件事的核心问题，“是了，先是楚楚在霜花院里大闹了一场，跟着，楚文韬就亲自清理了后宅，将府中伺候多年的下人发卖了不少。看来这整件事的导火索便是霜花院那一闹，但是楚楚的性格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她可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若不是发生了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就算是拿剑逼着她，她也不会闹出这样的风波。”

    秦昭远立刻坐直了身子，看向自家哥哥，“二哥是觉得，这一闹里面有故事？有内情？”

    秦昊羽站起来，慢慢的在书房里踱步，“楚府一定藏着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不小。楚楚在京城里是人人知晓的楚府大姑娘，出身世家、高门显贵，她又是楚府大房唯一的子嗣，理该备受宠爱。可是，她在楚府却是住在最偏远的院子里，身边除了一个贴身照顾的小丫鬟雪絮，再无下人可用；这一切都跟她的身份不符，更明显的是纵然楚楚不说，但从她偶尔的言词中能听的出来，她对楚家上下的厌恶。身为楚家嫡女，却不喜欢着楚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楚府上下对她也不见得有多尽心；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够说明这一家人的古怪吗？”

    秦昭远也顺着二哥的话，推理着：“二嫂在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父皇定给了皇家，京城谁不知道，这楚家的嫡女长大之后是要嫁给当朝太子成为太子妃的；往年，二嫂在外走动，所有人都被她头上顶着的‘准太子妃’的头衔吸引着，倒是没太注意她在楚府的生活情况。是以，这些年来楚府就算是有古怪，也无人察觉。如今，被二哥察觉到了这些，又在这么一想，的确是疑惑重重，让人不明白这楚家到底在背后干什么？”

    刚说到这儿，秦昭远就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凑近到秦昊羽面前，压低了声音，鬼头鬼脑道：“二哥，你说这一切会不会跟皇家的这门亲事有关系？”

    秦昊羽的身躯猛然一颤，立刻扭头看向秦昭远，“你接着往下说。”

    秦昭远捂着自己的嘴巴，谨慎道：“二哥你想，这楚政廉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他那嫡长子虽说能力有限，但也是一部尚书，位高权重；楚府俨然已经是京城里的显贵，还有什么事是值得他们楚家父子冒险也要遮掩？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皇家的这门亲事，对那对父子的诱惑够大！”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这件事，已经不能简单地视为楚家之事，若真连皇家都牵扯进来，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秦昭远双手一摊，有气无力道：“二哥，就算是我们猜到了方向，也是无从下手。这楚家父子做事很是严密，又很会拿捏人的心理，不然楚家的古怪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被他人察觉到？再加上现在楚府的许多旧人都被清理了，就算是我们派人去边境寻那些人，也不知要寻到猴年马月，如此折腾不晓得什么时候才出结果。”

    秦昊羽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道：“你不是说楚楚当日在霜花院动怒的时候，伤了一个很得体面的老嬷嬷吗？那个老嬷嬷既然重伤，那她应该不会在被发卖的人员名单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