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弃惬意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仰起头,看着通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渗下来的细碎阳光,心情显然是不错的,继续说:“在我看来,小晖将来可堪大用。你只是看到他将一品堂开在了盘西街,觉得住在那里的人都比较穷苦,多数都看不起病,但是我问你,这城东到底住了多少人,你可有数据?小晖买下那个门面,改成商铺用了多少钱财你可知晓?还有开在一品堂左右的商铺都是些什么铺子,你可了解透了?”
雪絮被姑娘这连番的追问轰的眼冒金星,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弃道:“你什么都不清楚,却因为主观意念否认小晖在一品堂的付出,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他是极大的不信任和否定吗?雪絮啊,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表姐,可是对于小晖,你要给他极大地信心,相信他纵然年纪小又如何,只要给他成长的空间,为他创造机遇去磨砺,相信我,将来他定会成为我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就如你一样,让我离不开。”
雪絮还是有些犹豫,“姑娘,你就别这样夸他了,奴婢、奴婢现在脑子乱的很,心里也没底的很。”
楚弃一笑,道:“好,既然你脑子乱,那我就将你小脑瓜里的一团乱麻给捋顺,既然你没有底气,那我就给你信心,给你底气。”
说着,楚弃就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小院里信步道:“当日,我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了小晖,让他拿去黑市卖了,你知道那个孩子卖了多少钱吗?”
“这个奴婢知道,整整两百两呢。还真别说,小晖在这件事情办的是真的不错,没被人坑了,将姑娘交给他的物件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楚弃笑道:“他何止是这件事办的不错,剩下的事他办的也是极好。”
“想要开一间药铺很容易,只是想开一间盈利的药铺,那就要考究人的脑子了。大到地段铺面,药材的进货渠道之类,小到该给这间铺子雇几个帮手,都是要事无巨细的考虑进去。小晖和我的想法十分一致,那就是我们要将一品堂经营成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兴最名气响亮的药铺,既然这是我们的最终目标,那我们接下来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朝着目标去的。”
“朱雀街、玄武大街,还有与这两条大街毗邻的其他街道上的铺面那可都是寸土寸金,区区二百两银子恐怕也只能买到一个茅房般大小的铺面了;所以,从一开始,这些主流街道就不是我们的考虑对象。城东住着京城最密集的人口,而盘西街则是城东的主心街道,在那里,我们只需花上一百两银子,就能买一个有着前后大院的铺面,那么大的面积,随意我们规划设计,难道不好吗?而且,开在一品堂左右的商铺多是以杂货铺和小酒馆为主,方圆半里之内没有同行的竞争,这对我们新开张的一品堂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听姑娘这么一说,雪絮顿时茅塞顿开:“是奴婢目光短浅了,竟没想到这开一家药铺里还需要这么多的学问,今日奴婢可算是受教了。”
楚弃又拿起一枚剥好的枇杷填进自己口中,道:“小晖虽说年纪不大,但他自小就在外面讨生活,在生存的经验上绝对不比一个成年男子来的少;更值得珍贵的是,这个孩子他勤奋好学,有这些优良的品质在,终有一天,他会绽放出让人吃惊的力量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