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淮听到楚文韬的逐客令,并不着急有所动作,而是看向父亲。
果然,楚政廉在这个时候出声了,“你这做兄长的怎么这么说话?你弟弟来家中走动,凳子还没坐热,你就赶他走?还是说,你是嫌家里闹出来的事还不够多?想要气死为父,这才如此不懂事?”
听到父亲的训斥,楚文韬低头认错:“父亲误会儿子了,儿子没有要赶长淮离开的意思,而是担心弟媳的情况,这才说话直了些。”
楚政廉看向已经被扶起来的谢氏,言语上关心道:“你怎么样了?府里有大夫,叫上来给你看看吧。”
谢氏强撑着自己,道:“谢父亲关心,儿媳没事。”
“她当然没事了,只是被小小的撞了一下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倒是我,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打了一巴掌,我还要不要活了。”见公爹关心了所有人就是不关心自己,冯氏终于忍不住,抢过谢氏的话,就跳了出来嚷嚷着。
楚政廉听着冯氏鼓噪的声音,又瞅着她半张红肿的脸,终于在这一刻,将目光再次移到了楚弃的身上,“跪下!”
曾经的楚弃,不用等楚政廉发号施令,她就会立刻跪下,承担下所有的责骂与训斥,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跪这些豺狼虎豹。
是以,在听见楚政廉的命令之后,她不仅不跪,反而还挺直了脊背,双眸坦荡的看向楚政廉:“孙女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来祖父如此动怒,还孙女当众下跪!”
冯氏再次抢过话,道:“你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在外,你勾搭当朝二皇子,丢尽了我楚府的颜面,在内,你目无尊长、没上没下,竟然敢殴打自己的亲生母亲;楚弃,你信不信,就算是将你送到京兆府衙,你也会立刻被治一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楚弃讽刺的笑了,看向冯氏:“哦?那就请母亲将女儿送去京兆府吧,正好,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女儿也能给他讲个故事;这故事的开头就从十三年前楚府当家大夫人生产那夜开始,怎么样?”
“你……”冯氏手指一抖,气的简直快要背过气去。
看着又在楚弃面前落了下风的冯氏,楚政廉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扭头就看了眼身边的周管家,周管家立刻明白了老太爷的意思,上前就来到冯氏跟前,道:“大夫人,你这脸也受伤了,要不让奴才带你下去上药?”
冯氏看向周管家,似是明白了什么,瞅向坐在上首的老太爷:“父亲,你这是不打算为儿媳主持公道?难道你要纵容着这个害我全家的孽障继续无法无天下去?”
楚文韬见冯氏连父亲都敢质问,当场就在下面拉上了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训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父亲让你下去,你就给我下去,你哪有资格在这里质问父亲?赶紧的,给我回霜花院,难道你还不觉得今天的脸丢的不够多?”
冯氏委屈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用力甩开楚文韬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满腔的怨恨与不满,“你嫌弃我丢脸?楚文韬,你好好看看,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最丢脸的那一个!明明是这个贱丫头闯出那么大的祸,你们不想着赶紧惩治她,反而还要对我冷言冷语,你们这都是被她迷了心窍吗?还有父亲,你是老眼昏花糊涂了吗?为什么儿媳做什么都是错,连被打了都不能叫一声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