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说中而恼羞成怒的楚政廉,楚弃笑了几声:“祖父又何必虚情假意的否认?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不知道彼此的德行?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欲盖弥彰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孙女说的对不对,祖父?”
楚政廉看着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楚弃,冷笑出声:“你以前果然是在我面前做戏,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面目吧!”
楚弃同样笑着,尊敬的看着面前的楚政廉,“这也要多亏祖父与父亲对弃儿的调教有方,不然,弃儿又怎么可能成长至此。”
楚政廉攥紧了手中的椅把,眼角的余光在瞥见楚长淮的时候,才稍稍压下心头的火气,道:“你如今讲出这样的话,无非是仗着真正的楚婉脸上的胎记还没有治好,我们楚家不能将你怎么样;但是楚弃你给我记住,老夫对于不听话的棋子,宁可亲手毁了,也不会让她留着给老夫添乱。”
楚弃一耸肩,道:“祖父当然可以毁了我,但,在毁了我之后,祖父打算怎么向二皇子交代?”
说着,楚弃就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中带着戏谑的光泽:“今日在朝堂上,二皇子秦昊羽不惜得罪太子,也要向皇上求得与我的赐婚,足见他对我的上心。这些年来,想必有关于秦昊羽的性格与手段祖父也是知道一切的,像他那样有本事又有个性的皇子,想必祖父是不敢将他小觑的吧。如果在将来,被他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是被楚家人谋害在楚府,我们假设一下,真到了那么一天,他秦昊羽会做出什么举动?而面对着震怒的秦昊羽,祖父,你确定自己和楚府能承受得住?”
楚政廉怒而拍桌,“楚弃!你敢要挟老夫!”
楚弃这次终于承认了,“是啊!孙女的确是在要挟祖父,而且不光是在要挟,也是在善意的提醒;就像这些年来,您和父亲总是用善意的要挟提醒我一样,要我乖乖听话,当你们的棋子,成为你们手中随时都能打骂侮辱的傀儡。如今,孙女只是将这些年的感触稍稍让你们品尝了了一会儿,祖父你就受不了了吗?咱们将心比心,你们连这半刻都受不了,可孙女我却是默默地承受了整整十三年。”
说到最后一句,楚弃上前一步,第一次用愤恨的眼神怒视着楚政廉,幽声冷冷,继续道:“我曾经,将你们给予的一切都毫无怨言的接受,哪怕是无尽的委屈,也绝不说出半个不字;但我的隐忍和退让最终换来的是什么?是母亲无情的责打,是父亲怨恨的唾骂,还有祖父你的漠不关心。祖父,就算孙女的一颗心是热忱的,但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也会变的伤痕累累、冰凉无比。所以,以后不要再用亲人这样的字眼来道德绑架我,因为你们很清楚,在你们的眼里,我楚弃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孙女、女儿。我是你们有用时就招来逗一逗的狗,没用了,这条狗是生是死,你们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