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余白羽被慕容欧阳如雷的鼾声惊醒,洗漱完毕后做好早饭出门而去。
雾气弥漫在芦苇间,如薄纱一般,将田野和山村笼罩起来。枯黄的野草上结着白霜,美丽晶莹,好像一块无尽延伸的白色画布。余白羽裹了裹风衣,朝学校走去。
时间尚早,学生们正陆陆续续的来到学校,余白羽独自来到办公室,趴在自己的桌上小憩。醒来时身上披了一件衣裳,余白羽微睁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四周,陈程在批改作业,陈林正在翻阅课本,赖星星和郭邦成还没有来。
余白羽将披在身上的大衣取下,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余白羽疑惑的对陈程和陈林说道:“这大衣.....”陈程抬头,笑着说道:“你别误会,我和小橙子来的时候你就在桌上趴着了,小橙子怕你着凉又回宿舍拿来给你披上的。”
余白羽又回头看了看陈林,此时陈林低下了头,白玉般的脸庞上醉了一抹红云,衔上了她的眉。
“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醒你。”陈林细语,“在慕容老先生那没有睡好么?”
“嗯,没有。慕容先生不仅打呼还磨牙,确实没有睡好。”余白羽说着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而后又将手中的衣服递给陈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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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课,余白羽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小破屋,慕容欧阳此时已经起来,正在门前打太极,见余白羽回来,慕容欧阳停下了动作,面无表情的说道:“回来啦。去,干活了。今天抓紧时间把房顶的漏洞补一补,最近一段时间要下雨了。还有,把屋里收拾收拾。”
余白羽也不说话,从屋后搬来长梯,抱着稻草和油纸布就要上房顶。刚爬几步,就听得背后传来慕容欧阳的声音:“小子,还有这门前,补完了洞再来这里挖一块地,种种花草什么的。”余白羽一个趔趄差点没从梯上摔下。
“活都我干了,那你干啥?”余白羽有些不忿。慕容欧阳意味深长的说:“你忍心让一个病人干活?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干,那我勉为其难的监工好了。”
“你大爷的。”余白羽动了动嘴唇,但又没让慕容欧阳听见。良久,修补好房顶漏洞的余白羽将长梯放好后,就坐在门前的木槛上休息。慕容欧阳从屋里“啪”地摔出一把锄头:“别偷懒,屋前的地赶紧锄了,初春的时候我还赶着种花呢。”
余白羽咬牙切齿,正想进屋和慕容欧阳理论,谁知推不动门。“草。”余白羽骂了句脏话。弯腰捡起锄头,又用力的扔了出去,片刻后又走上前去拾起,一脸不情愿的开始挖地。这一切都被在门后的慕容欧阳看在眼里,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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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飞舞,漫天银色,距余白羽来到黔西已过数月。围在火炉前的余白羽几人正在闲聊。“真冷啊,比我们南江冷多了。”赖星星搓了搓手,将手伸到火炉前,哆嗦的说道。郭邦成冷不惊的打了个喷嚏,余白羽递过纸巾,看了看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说道:“是啊,在南江的时候从小就难看到雪。”
陈程似乎很开心,被炉火映红的脸上露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等雪停了我们打雪仗吧,叫上学生们一起,好久没有在雪地里玩耍了,好期待。”陈林借着火光正在看书,她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我本来就还是孩子。”陈程白了一眼陈林,伸了伸舌头。惹的几人放声大笑。
“白羽老师,有你的信。”金校长掸了掸身上的雪,晃了晃被雪染白的头,走到火炉前坐下。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余白羽。余白羽疑惑的说道:“我的信?”而后从金校长手中接过信件。接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泛黄的信封上写着余白羽亲启的字样。
从字迹来看,余白羽认出了这是静雅的笔迹,可是她从哪里得知余白羽的地址不得而知。两人分手后,余白羽努力挽回过,也是静雅的决绝令余白羽心灰意冷。
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到:“白羽,你此去西行支教之事我已知晓,然过往之誓约终不作数。爱而不得的境遇,芸芸众生,比比皆是。很抱歉的一点是,我还有父母要考虑,昔日之情,权当我负了你吧。支教之事终不长久,愿早日归来,再觅良缘。己亥年七月二十五,任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