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我五百大洋,严格来讲就是我半个月工资,要不是我有点存款,估计明天就得喝西北风了。
好在是将徐慧兵这无耻的家伙拉到了我的战舰上,至于他是满嘴胡诌,还是真心实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日里百无聊赖的传送完报纸,下午就是盯着办公桌打瞌睡。
我真的没想到当公务员竟然比我在大学还要清闲,而我邻座的同事告诉我说,其他科室也是这个状态。
至于说要同我打造一流教育的地中海部长,除了每天早上的日常动员外,办公室里就再没出现他的踪影。
我甚至想偷偷给上级写举报信了,但估摸着结果也是石沉大海,只得悻悻放弃了。
满肚子的郁郁不得志只能通过和木籽宣泄,听得电话那边的温柔,我差点忍不住买张返回蓉城的车票,但被她苦口婆心的劝诫了下来。
周四这天,我同王月嬉笑着前往食堂,经过停车场时,总算有幸拜得了悬长的庐山真面目。
“张悬长...”王月朝着被两人簇拥着的一中年男子喊道。
被唤作悬长的男人转过了身,只见其慈眉善目,跟瘦款弥勒佛有的一拼。
“小月啊,这是去吃饭吗?”
两人寒暄了一阵,张悬长指着我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悬长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还亲自批了他的任职文件的。”王月苦笑着提醒道。
“对...蓉城来的,小伙子是叫张...张米是吧!”悬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眯着眼睛询问着我。
见一悬之长竟然这般平易近人,本有点小紧张的我长舒了口气,恭敬的应和着他。
“好好,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还跟我是本家哩,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就是了。”张悬长好像对我很是满意,摇头晃脑就跟看女婿似的。
听他这么说,我不免有些得意,自以为已经攀上了一座结实的大靠山。
“小月啊,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你就多指导指导张米,齐心协力才能更好的服务于人民呐。”张悬长唠家常般勉励了我们一番,又同我们歉意道:“我就不跟你们多说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呢。”
我此刻是完全被他蛊惑了,感慨着蓝田竟然有这么一位优秀的悬长,于是恭敬的回道:“您忙您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直到张悬长的车绝尘而去,我依旧顿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喂,喂,你不会被张悬长的迷魂汤灌晕了吧。”王月挥舞着葱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什么迷魂汤啊,你这话说的。”回过神来的我见她如此诋毁悬长,隐隐有些不舒服。
“你还真相信悬长那套官腔啊?几乎每个新晋的同事都会受到他这样的鼓舞,什么有困难来找我之类的云云,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他要真那么亲民,蓝田会寸步不前吗?”王月不屑的撇了撇嘴,老气横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tm是这个道理,原来是收了一张空头支票啊。
妈的,我绝对进了一间假政府,呜呼哀哉!
食堂的饭依旧味如爵蜡,但我也没那么大财力出去造了,只要不是我恐惧的大白菜就勉强接受了。
吃过饭回宿舍时,在拐角处又见到了徐慧兵的身影,我顿时加快步子往前走。
“张米,喂,张米...”不幸的是这货看到我了,小跑着拦在我面前。
“我说,你从昨天开始就有点躲我的感觉啊,究竟什么意思?”徐慧兵幽怨的瞪着我质问道。
妈的,能不躲你吗?这货自从驴肉宴后,直接把我当冤大头宰了,零零碎碎都不知借了我多少钱,我不跑才怪了。
“我...我肚子疼,急着回去呢。”不得以我只能撒个谎。
“跟你说个事,资金的事有着落了。”他嘚瑟的朝我炫耀道。
“什么!”我顿时惊着了,激动的握住了他的双手喊道:“真的假的?资金真的有着落了?”
“瞅你那没出息样。”徐慧兵满脸嫌弃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屑的说道。
“哎呀兵哥,这事要能成,我天天请你吃驴肉。”政绩什么的可不是钱能买来的,所以我心里门清。
“提前声明,我只是带你去见见有可能投资的本地土豪,至于谈不谈的成,跟我可就没什么关系了。”这货肯定的故意的,说话尼玛大喘气,害我空欢喜一场。
我本以为他说的资金到位是真的到位,没成想也只是空口白话,不过总好过没有,试试就试试吧。
“那好,七点半在大门口等我。”徐慧兵说完哼着歌慢慢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