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心底是无比的愤怒与不满,但“就地枪决”这条可怖的命令还是让我后怕不已。
究竟是谁给了国字脸如此猖狂的底气?这个问题直到被押解着来到蓝田县的公安局时依旧深深困扰的着我。
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为难王月跟小花,想来小花应该没事了吧。
“愣什么呢?快点走。”一个麻子脸警察摁着我的肩膀狠狠一堆,差点没把我的面门撞在公安局的栅栏上。
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呐!我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开始暗自谋划起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常听局子里都有行刑逼供这一项,照国字脸这一帮乌烟瘴气的警痞来看,自己的一顿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
耷拉着冰凉的手铐被推搡进了一间泛着异味的小黑屋里,我屁股刚沾在冷板凳上,一抹刺眼的灯光就直直的射进了我眼睛里。
我下意识遮了一遮,眼皮子稍微适应时,对面坐着的正是满脸跋扈的国字脸和麻子脸。
“姓名?”
“张米。”
“年龄?”
“二十五。”
“性别?”
尼玛的,要不要老子脱了裤子验明正身啊,对于警察审人这明知故问的一套我是打心底厌恶。于是没好气的回道:“跟你一样。”
听到我的回答,麻子脸当先炸毛了,手掌在桌上猛地一拍呵斥道:“你tm什么态度?”
我懒的理会他,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的脚底。
麻子脸作势就要暴起,却被国字脸拦了下来。
“张米,听说你是从蓉城过来的公务员?”他幽幽的询问道。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脑袋。
“那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见他追问我家里的情况,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肯定是想探探我是否有什么背景,也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想到我的身份利用公安网很容易查出来,我也就不准备捏造了,嗤笑一声道:“我说我爸是蓉城市委书记,你信吗?”
国字脸听出了我的嘲讽,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对着我厉声斥道:“张米,身为一名政府人员,你却无故殴打平民百姓,你认不认罪?”
妈的,无故殴打平民百姓?我怎都没想到能搬弄是非到这种地步,当即冷笑道:“平民百姓会调戏女人,会随身携带管制刀具吗?”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在他的嘴里却成了另一番味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片之词吗?”国字脸好整无暇的转着案子上的圆珠笔,望着我如同马戏团任人戏耍的猴子。
“王月,小花她们都能为我作证。”
“哼,为了包庇自己的朋友,他们很有可能捏造不存在的事实。”
见他摆明了就是见招拆招,一条道送我走到黑的节奏,我也不想再继续啰嗦了,直接摊牌道:“能跟我说说,我到底惹到了谁吗?”
无缘无故他们必然不会冒着得罪政府人员的忌讳来整我,那也就是说,我收拾的几个混混应该有点来头。
两人听到我这么直白,俱都是有些愕然,互相对望一眼后无力的解释道:“我们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人民警察是绝对正义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恶心,跟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两人昧着良心的宣誓,让我莫名对他们肩上的国徽悲哀。
蓝田县之所以止步不前,不正是因为这些蛀虫吗?
“拜托两位别糟践警察这两个字了,既然你们得了指令要整我,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吗?”我将手铐摊在桌上,深知这些货色无利不起早,继续忽悠道:“既然木已成炊我也就不强求了,我会让我女朋友孝敬孝敬两位,能在号子里让我待得舒服些。”
“这...”听得我这么上道,国字脸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微笑,迟疑了一会后幽幽叹道:“也算兄弟你倒霉,偏偏惹了燕子帮的人。要知道燕子帮老大的舅舅是我们局长,你得罪了他,我们...”
他说完砸吧砸吧了嘴,干脆的将皮球踢给了别人,搞得自己有多干净似的。
tm的,原来这么黑啊,公安局局长助纣为虐,亲自滋养恶势力发展,看来蓝田的水不是一般的浑啊。
就在我蹙着眉头不断感慨时,对面的国字脸出声打断道:“张米,你是认罪了吧?”
“认罪?老子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