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梦音再次达成日常想打死自己的成就，她瘫在桌子上，脑袋微抬，看不见黑板，只能盯着自己前桌的后背看。

    她学习好，上次出了小车祸，老师以为她还没完全痊愈，也就没管，倒是前桌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总觉得潘梦音要活剥了他。

    前桌是个男生，有点微胖，平时没怎么和潘梦音说过话，偶尔也就是帮忙捡个东西，趁老师转过去，他急忙转身小声道：“潘梦音，有什么事吗？”你盯着我我害怕。

    潘梦音朝他笑笑：“没有，抱歉我刚在发呆。”

    前桌放心地转回去，留着潘梦音一个人继续懊悔。

    方才，姜续问她要纸巾的时候，潘梦音正处于震惊悔恨不可思议各种情绪混杂的状态，脑袋不甚清醒，张口就拒绝，因为大脑管理失控，语气也是冷冷的：“没有。”

    身后那人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她这个态度是什么回事后，姜续语气也冷了下来：“纸巾有吗？”

    “给。”

    潘梦音从桌子里扯了几张纸巾给他，头都没回，继续在心底吐槽班主任的恶劣行径。姜续拖动凳子发出点声响，不大，却足以让潘梦音回神。

    这一回神，她直接想拍死自己。

    一分钟前，她实力拒绝了现准备追求对象。

    干脆利落。

    脑袋像是被巨怪碾了。

    物理老师还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潘梦音长叹一口气，再次惊到前桌，姜续把刚领到的物理书摆在桌面上，下面压着几张试卷，他清晰听见潘梦音那声叹气。

    没管，这种小事不值得他费心。

    附中比一中教学进度快，物理老师讲的内容他半月前都听过，高一期末考试不兴复习这一套，他扫了眼还趴在桌子上的潘梦音，埋头刷题。

    至少，不能让某些人拿学习这件事嘲讽。

    ***

    物理老师讲完知识点，发了张卷子让学生们做，随堂考察，不收，但是必须当堂解决完问题，可以讨论，也可以问老师。

    虽说戚晓脱离高中几年，好歹大学学过相关知识，数理的一般题型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但重点是她所在的七班是个学霸班。

    随堂测是一中的传统，几乎每节数理化生新课都会经历一次，学校也不费心，直接让老师们统一轮流着出题，适用于全年级段的随堂测难度中等，对七班八班十二班这些尖子班而言太过简单，没办法，三个班的任课老师辛苦，亲自操刀出题。

    难度瞬间up。

    戚晓瞬间不会做。

    一张卷子不多，a4纸一面印着几个选择填空，一面印着两道大题。选择填空不难，戚晓这段时间认真听课，涉及到的知识点不多，比较顺利地做完，翻面就被卡住。

    卡主的原因简单，题目知识点混杂。

    对于七班大部分同学来说，这点难度不算什么，尤其是占据班级前二的苏岑。

    原作中，由于潘梦音的超级学霸人设，不怎么好好学也是年纪第一，苏岑和她差不多，只是每次都被甩下两三分。

    这些题在苏岑看来，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三两下就把试卷压在了另一张试卷下，埋头继续刷题。

    戚晓盯着这道题，怎么也算不出，题目涉及到上半年的知识，她大概知道一点，但不会运用，怕问老师把老师气出个好歹，思来想去，决定请教苏岑。

    也算一个搭讪机会。

    戚晓比较委婉：“苏岑，你试卷写完了吗？我这道题不太会。”

    “嗯。”

    抬眼看了下卷子，苏岑应了一声，随手把写完的卷子放她桌子上，没管戚晓怎么看，继续与一道超纲题奋斗。

    卷子很整洁，选择填空只有个答案，大题也不遑多让，半面纸的空白只被填了三分之一，字迹清楚遒劲，过程简单明了。

    就是戚晓看不懂。

    就这？盯着试卷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苏岑来给她讲题，戚晓只好认命地掏出其他几本物理书，对着步骤一点点找相关知识。

    等到下课也没能全部找完。

    “苏岑，你的卷子能不能先放我这儿，我还没弄懂，下午自习的时候看。”

    “可以。”

    在心里感叹一句男二真好，戚晓收拾出桌面，拿着英语书等上课。

    潘梦音和她座位远，下课也没几分钟，上节课老师拖堂，下节课老师提前，戚晓想着给潘梦音和姜续留点独处空间，也就没去找她。

    倒是开始骚扰苏岑。

    “苏岑，你说为什么班主任不让音音和姜续做同桌？他们可以在学习上互相帮助，而且音音没同桌。”

    苏岑想也没想，直接道：“你们关系不好。”

    “啊？可是不是我和音音做同桌。”

    苏岑没再回答，走廊五颜六色中的其中一个正往教室里看，对上苏岑的冷眼，迅速走开。

    冯萧不在，单独对上苏岑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只是戚晓和潘梦音当闺蜜这么多年没什么自觉，苏岑心下好笑，变了性子或是更可能换了芯子，戚晓依旧和以前一样傻。

    现在傻得有些可爱，以前是令人嫌恶。

    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给另一个人拉同桌，潘梦音以前亲口说过绝对不要同桌，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可不是为了恶心对方。

    戚晓不懂，苏岑也懒得解释。

    谜题本身的疑惑不该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