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宛君心头一愣,随即故作严厉地唬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嫁给他,涂龙那些人以后就不敢欺负我和胖栓了!”蔺子豫一脸佩服地道,“姐你知道吗?他的司机打架都很厉害,他肯定更厉害。以后看到涂龙,就把他揍扁!哼!”
说话间,已经到了堂屋里。蔺宛君把蔺子豫放在椅子上坐着,轻声责备道:“总想着打架揍人!且不说你总是吃亏,就是打赢了,不也是鼻青脸肿的,好受吗?能不能想想学习,乖一点?”
蔺子豫把脸转向一边,努着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赵氏听见说话,走过来一看,见了孙子那肿得鼓鼓的脸,心疼道:“哎哟怎么弄成这样了?又跟人打架了?”
蔺宛君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弟弟:“先坐着别动,我去拿药油来。”
“去吧,就在我房里的窗沿上放着的。”赵氏怕她找不到提醒道。
蔺宛君往祖父祖母的房间去,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蔺子豫的话。
嫁给司戬?她兀自摇摇头,童言无忌罢了。风流多情的男人她是绝不会嫁的,哪怕他什么都好。
风家后院凉亭里。风子渊悠闲地躺在藤椅上遥望着天边欣赏着夕阳,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他中分微卷的发梢,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色,此刻的他仿若西方宫殿里走出来的优雅王子。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斯文的青年男子拿着一份文件走到风子渊身前,这男子是风子渊的随身助理李捷,也是风子渊乳娘的儿子,跟在风子渊身边有六七年了。
风子渊淡然地目光移到李捷身上。
李捷恭敬地对风子渊道:“少爷,您要查的人已经查到了,这是资料请您过目。”
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风子渊,继续汇报:“那姑娘全名叫蔺宛君,今年二十岁。她父亲做玉石生意,母亲开着旗袍店,祖父是有名的老中医,开了个医馆,家里还有祖母和一个十岁的弟弟。总的来说家境殷实,是位小家碧玉。
“她本人于女子中学毕业,学过横笛,喜欢唐诗宋词,经常参加‘国风诗社’的活动。”
“国风诗社?”风子渊喃喃地重复道。
“是荆南大学爱好诗词的学生自发成立的诗社,也有外界的诗词爱好者加入。”
“去安排一下,我也加入。”说罢风子渊从藤椅上站起身,兀自往屋内走去。
李捷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少爷平时不是挺忙吗?还有闲工夫参加那玩意?难道真对那姑娘上心了?
来不及深究,他麻利地去替少爷跑腿了。
蔺宛君加入国风诗社是裴茵介绍的,诗社不定期会有各种活动,此刻她俩刚在荆南大学校园里参加完一场吟咏诗会。
“宛君,你等下有空吗?”裴茵挽着蔺宛君的胳膊边走边问。
“有啊。”
“你陪我去买礼服吧。”
蔺宛君有点惊讶:“礼服?”
“嗯,这个星期日晚上我要陪我爸去参加一个寿宴,听说场面挺大的,关键是展言哥也会去。”裴茵不禁露出几分羞涩的笑。
“噢——”蔺宛君拉长了尾音,别有深意地笑道,“明白了。走吧。”
随后,两人来到了离荆南大学比较近的司亿百货大楼。走走停停,试了又试,差不多把服装区逛了个遍,裴茵仍是没有看见喜欢的,懊丧地叹了口气:“怎么感觉没一件好看的啊!”
“你皮肤白,身材好,我看着每件都挺好的啊,尤其刚才那件浅紫色的。”蔺宛君不懂她怎么没一件看中的,“那你想买什么样的呢?”
裴茵满面愁容:“我也不知道,就是担心展言哥觉得不好看。”
蔺宛君颇感无语:“大小姐,他又没看到,你怎么知道他会觉得不好看?说不定他会被你迷住呢!”
“可是万一他觉得不好看呢?我想让他看到我最美的一面。”
“小茵,你真的顾虑太多了,他若是喜欢你,你穿哪一件他都会觉得漂亮的。”
裴茵有点泄气:“哎呀,你不懂我的心情,等你很喜欢某个人的时候,就能体会了。”
是吗?蔺宛君心里不敢苟同,很喜欢一个人就会这么顾虑重重,担心他不喜欢,害怕他不高兴,甚至找不到自我吗?她觉得至少她不会这样。
蔺宛君看了看发愁的裴茵,由衷道:“如果你一直怕他不喜欢,那估计你是买不到合适的礼服了。”
裴茵想了想,犹豫着:“刚才那件紫色的真的不错?”
“嗯,我觉得很好,显得你气质脱俗,优雅大方。”
“好,就买那件吧。”裴茵说罢让营业员把那件浅紫色曳地晚礼服打包。
司戬今日中午有空,在家吃饭,席间,司泰提起一事:“欧启烁的父亲欧熙征这个礼拜日做六十大寿,要大摆筵席,也给我们送了请柬。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这种私人寿宴又不是商业活动,我和欧家没什么接触,你和我妈去吧。”司戬继续吃饭,暗想着去了欧家免不了会见到欧欣诺,他实在不想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