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齐刚疾走几步,就看见有一间雅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正将着一个女子往外拽,那女子正是司姵!
他两步冲上前去,一拳砸在那男人脸上,男人许是喝了酒又无防备,往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邹玄礼?!”斐齐震惊地瞪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男人,又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司姵。
司姵揉着自己被邹玄礼拽得生疼的手腕,眼眶猩红,狠狠嗔视着邹玄礼:“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你,喜欢了你两三年,但是所有的喜欢都到今晚为止了!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就算是对我自己的一腔感情做个了结。你以后别再来找我,若有下次,我敢保证我哥绝不会让你好过!”
言罢快步小跑了出去。
邹玄礼摸了摸自己的口鼻,刚才斐齐那一拳可真是打得狠,拳头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眼前一黑,鼻子酸痛得差点喘不过起来。
斐齐目光森冷地瞥了他一眼,急忙去追司姵去了。方才他虽然没有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那情景,肯定是司姵受委屈了。
司姵跑出餐馆后,便停了下来,眼泪禁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掉,也不在意,只顾茫然地沿着道边走,也不管这是不是回家的路。
邹玄礼的话还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响。呵,她凄然一笑,原来自己在他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随便扔给谁糟蹋他都毫不在意,当真是如灰尘垃圾一边啊。
“哈哈哈……”她笑得越发凄凉肆意了,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有多蠢,“真是可笑,可笑啊!”
偶有路过的行人,见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又哭又笑的,忍不住投来打量的目光。
斐齐匆匆奔到餐馆外,见司姵就在前方不远处,抬着胳膊似乎在抹眼泪。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她面前,一看,她果然哭了,见到他还慌忙地抹掉眼泪。
他心疼地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被她猛然拍开了。
“你哭什么?那么一个男人也值得你掉眼泪?”斐齐有点不满,不知是因为她拍开了自己的手,还是因为她为了别的男人而落泪。
司姵刚哭完,此刻说话还有些哽咽:“刚才……谢谢你了。”说罢侧开身要绕过他。
斐齐拉住她:“这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
大概是方才被邹玄礼拽手腕拽出了阴影,司姵想也没想便甩开他:“不用你送!”
斐齐两道俊眉一敛:“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有你陪着就安全了?”司姵嘲讽地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花名在外,不知道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了。跟邹玄礼也没什么两样!”
“你拿我跟姓邹的比?”斐齐脸色异常难看。
“是又怎样?不爱听?不爱听就别来搭理我。”司姵语气冷硬,说罢疾步走开。
她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最好谁也别来搭理她。她已经够狼狈难堪了,实在不需要任何人来见证。
斐齐紧抿着唇望着她的身影,胸口大起大伏,很是气闷。才刚帮了她,就这么对待帮助自己的人的?
不一会儿,他低叹一声,始终是不放心她,还是追了上去。既然她不愿意让他送,那就离得稍微远点,跟在她后面好了。
司姵上了一辆人力车,他也叫了一辆跟在她后面。直到看见她安然进了家门,他才又回到方才的餐馆,开着车回自己家。
同样的夜晚,蔺宛君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梳妆台上,静静地数着匣子里的银元。这里的两百三十五个银元是她一年多前赚的头两笔稿费,一直存着,原不打算轻易动用的。
她捻了一块银元,摩挲了一会,想道:明日的玉石展会上不知会不会有很出彩的物件,这些大洋就带上吧,也能买个挺不错的小件了。碰到十分想要的再买,不然就不买。
如此暗暗叮嘱自己一番,随后找了个布包,把银元装起来,放入手提包里。
次日,刚吃完早饭不久,司戬便开着车来到了蔺家门口。
“怎么来这么早啊?”蔺宛君一打开门看见是他还很纳闷,觉得他怎么也得十点钟左右才会过来。
“来堵你啊,万一你趁我没来先溜出去了怎么办?”司戬眼里有戏谑的笑意。
蔺宛君瞥了他一眼:“进屋坐吧,等我一会。”
司戬跟着她来到正堂,刚跨入门槛,便被墙壁上的一幅刺绣吸引了目光。
蔺宛君径直去了卧房,等她收拾好东西来到堂屋,发现司戬脸色好像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