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戬有些意外,她居然在外人面前这般自然唤他“仲轩”了?虽然出乎意料,但他心里是极满意的,唇角微微扬起,迈步随她进了里屋。
见到蔺宛君的祖父蔺伯钦,司戬恭敬地见了礼。蔺伯钦查看过司戬的伤口之后,给他拿了最好的外伤药,叮嘱他每日早中晚各涂抹一次。
刚要替他上药,碰巧外面又来了一位看诊的病人,蔺伯钦便对蔺宛君道:“宛君,你带司少爷去隔壁房间里上药。”
“好。”蔺宛君应声,拿着药瓶带司戬去了隔壁房间。
司戬微笑着问蔺宛君:“蔺大夫怎么这么放心让你跟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蔺宛君见他那眼含戏谑的表情,不由地斜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大夫,帮你治伤呢。”
司戬听罢轻声笑了。
蔺宛君走到司戬身后,帮他将昨晚涂在伤口处的药膏细细擦干净,又轻轻抹上新的金疮药。
她的指腹在他后背时而来回摩挲,时而轻柔地触碰,每一次都令他心头轻颤,激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好了,可以穿上衣服了。”蔺宛君拿来手帕擦拭掉自己指尖残留的药粉。
“这就好了?”司戬还有些意犹未尽。
“涂个药能要多久?”蔺宛君没察觉到他语气中的遗憾,更不知她涂药时给他带来了怎样的感受,将几瓶药都交给他,“记得一日要涂三次,可以让余庆帮你。”
司戬眉头一皱,没有去接:“你不是说过要亲自帮我治伤直到伤好为止吗?怎么又推给别人?”
这略带抱怨又略显委屈的语气,听得蔺宛君一脸莫名:“我是怕你没功夫跑来跑去的。那你如果有空一天过来三次的话,我自然会帮你上药。”
司戬的脸色忽又变得愉悦了:“我当然有空了,还有什么比治好自己的伤更重要的?”
蔺宛君竟是无言以对。
随后,司戬去了公司,金疮药没有带走。午饭过后,他果然如约而至,一来就走进一边的房间内,脱下衬衣等待着蔺宛君帮他上药。蔺宛君只当他是赶时间,也一刻不敢耽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何对抹个药竟这般期待。
蔺宛君很快就抹完了,司戬诧异道:“怎么比早上还快?你确定整条伤口都涂抹到了吗?”
“当然啦。这大白天我还能看不清楚吗?”蔺宛君怎么觉得他在质疑自己似的,“你不放心?那你回去再让别人帮你涂一次吧。”
司戬顿时一噎,清了清嗓子:“没有,抹个药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呃,那个,下午你们几点关门?”
“六七点钟吧,不过我会在这里等你,你随时来都可以。”蔺宛君心想他这么问可能是他要加班不确定何时过来。
“好。”司戬穿好衣服,因为公司还有事,便没多停留。
他走后不久,蔺宛君便出发去了城东的丹桂公园,早上她与裴茵在电话中约好一起去那里参加荆南大学的诗社活动。
到了公园门口,见裴茵正在入口处等她。
“小茵。”蔺宛君小跑至裴茵身前。
裴茵一见到她,便迫不及待地问:“宛君,你昨天去哪里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怕家里人知道了担心,就没跟你讲。是这样的……”蔺宛君便将从清河村回来路遇劫匪的事情跟她详述了一遍。
裴茵听了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欣慰,最后竟笑着打趣她:“这司二少英雄救美,紧急时刻将你从匪徒手中救了出来,你打算怎么报答人家啊?嗯?”
“你怎么是这个反应?我好歹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惊险的事,你不该安慰安慰我吗?”蔺宛君无奈地叹口气,故作委屈似的,“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你了。”
“哈哈哈……”裴茵笑得粲然,“不是已经有人安慰过你了吗?哪还用得着我啊?”
蔺宛君无语地望了望天。
裴茵忽而严肃道:“诶,不过我听展言哥说,最近拦路打劫的事情是时有发生,有的人只是单单因为家里无米揭不开锅,就一时误入歧途了。他还嘱咐过我出门当心点,没想到竟然还让你给碰上了,看来以后外出还真得多加小心了。”
“嗯,好在有惊无险。”蔺宛君道。
两人一同往活动场地走去,忽然闻得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宛君,裴小姐!”
蔺宛君和裴茵不约而同回身一看,先后唤道:“子渊!”
“风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