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裴父关切地问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向是捧在手心里疼的。
裴茵也不想让他担心,语气轻松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去玩几天。您放心,学校里接下来这一周都没什么重要的课,我待会先去请假,这个周末之前我会回来,不会耽误太多课业的。”
“真没什么事?”裴茵的功课一直很优异,裴父倒并不在意她缺几堂课,他在意的是她的心情。
“没事。”裴茵语气坚定,“哦对了,我去表姨家的事您千万别告诉丰靖啊,千万别告诉他!”
裴父仿佛明白了她的用意:“你不会是刻意躲着丰靖的吧?”
裴茵没作声,算是承认了。
裴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丰靖人挺不错的,你怎么就对他避之不及呢?”
裴茵忍不住撒娇:“爸,我早说了我跟他不合适,您偏不听。我真的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求您别再乱点鸳鸯了,好不好?”
见女儿一脸委屈恳求的模样,裴父心里一软:“好好,既然你这么不喜欢,爸就不牵这个红线了。行了吧?”
裴茵顿时绽开笑颜:“就知道爸最疼我了。”
裴父无奈又爱怜地微微一笑。他让司机送裴茵先去学校请了假,然后再送她去表姨家,还不忘叮嘱她在外注意安全。
中午,裴父正准备用午餐,忽听管家说路展言来访。
见了路展言,简单寒暄两句,裴父问他是否有什么事。他随口答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哦,茵茵最近功课很忙吗?都没怎么见她在家。”
裴父道:“真是不巧,她今天上午刚出去,说是想去亲戚家玩两天,散散心。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问她她也不肯跟我细说。”说罢微微叹息一声。
出去散心?心情不好吗?路展言心下暗想,难道她昨日真的去找自己了?都看到了?
裴父见他神情忧郁,狐疑道:“怎么了?你知道她为何心情不好?”
路展言回了神,平静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若是有心事,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然在家闷着反而不好。”
“唉,我也是这么想。”裴父叹道。
路展言见裴茵不在家,也不便多留:“伯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留下一起吃饭吧?”
“不了,改日再来。”
“行,路上当心点。”裴父望着他转身离开,察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想起他听闻茵茵外出散心之时的表情,便明白了几分,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果他真对茵茵有意,那他们两个怕早就成了吧,何用等到自己为茵茵张罗对象?
裴父摇摇头,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先去吃午饭了。
旭日东升西落,日子看似风平浪静地一天天过去。
欧启烁坐在办公室背靠在真皮扶手椅上,悠闲地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问秘书徐漠:“这两天司亿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是他们总经理司戬好像出差了,这些天都不在公司。”
“呵,肯定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去找粮食货源了吧。”欧启烁面带讥讽,“不过是白忙活罢了,不必理会。”
徐漠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忧虑:“可是,他们司亿与风扬两家联合起来,说有充足存粮,售价一直低于正常价格,现在还在继续,这几日到我们这儿来买粮的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没人来欧氏购粮了。这话他没说完,不过他知道欧启烁能懂。
欧启烁则不以为然:“怕什么?看不出他们那是在虚张声势吗?风扬确实有两家老供应商没与我们合作,但是他们那点粮能撑多久?顶多再过半个月就一粒都不剩了。到时候,就算我们卖出天价,他们也得照样来买我欧氏的粮!哼。”
知道忠言逆耳,不过徐漠还是想再进言几句:“按理说是这样,可是属下总感觉他们可能还在想什么办法,他们底气很足的样子。您看不如我们也降降价……”
“降什么价?”欧启烁怒声喝断他,全然听不进去,“我花了那么高的价格买进的,你让我低价卖?干什么?砸钱玩吗?你还怀疑我的判断不成?我看你就是被他们的虚张声势吓着了,这么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
徐漠被他斥责一通,不敢出声了。既然总经理都这么决定了,他一个秘书又何必再操什么闲心?安心听候差遣不就行了?
然而,过了半个月,司亿和风扬的粮行却并没有像欧启烁所言的那般断粮,依然正常销售,每斤价格甚至比之前还便宜了两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启烁再次听到徐漠汇报米价情形时,气得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