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般来说,你家人来了,看到你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在一块,顶多是惊讶,怀疑你和我是不是情侣,而我们只要解释一下就行,现在也不是大晚上,你也不必一定要让我离开。”风子渊说着自己的推测,不知为何,莫名地觉得有股淡淡的失落,“可你却执意要我走,说明你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或着听到的了。”
喻慈嫣轻笑一声:“你可以考虑改行当探长了。”
风子渊也是浅浅一笑:“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你帮不了。”喻慈嫣眉眼一垂,“算了,趁他们还没到,我们先说说下一批香粉的事吧。”
风子渊依她所言,两人去了喻慈嫣的工作间。
过了约有二十分钟,司家的司机便将喻德昭等人送到了。
喻慈嫣一打开门便听到了她大嫂韦氏尖锐地责骂:“你这死妮子!自己跑到京安逍遥快活,害得我们要见你还得到处低三下四地求别人!你可真有本事啊,你怎么不干脆躲一辈子啊!你……”
“行了!你给我住口!”喻德昭难得冲韦氏发了火。
韦氏吓了一跳,还是挺怕丈夫发怒的,只好小声嘟囔几句。
“姑姑……”一直拉着韦氏的手的小女娃这才放开母亲的手,跑到喻慈嫣身边。
“苗苗!呀,苗苗又长高了呢!”喻慈嫣摸摸喻苗的脑袋瓜,对喻德昭道,“哥,先进屋吧。”
韦氏走在最前面,一进堂屋发现里面站着个英俊挺拔的陌生男人,她眨了眨化了浓妆的双眼,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阴阳怪气道:“唉呀,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家里头还有人呢!”
喻慈嫣不理会她,只对喻德昭介绍道:“哥,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风子渊先生。”
“合作伙伴?”喻德昭不太明白,“你又不做生意,哪来的合作?”
“其实,我也是慈嫣的朋友。”风子渊微笑而大方地向喻德昭伸出右手,“喻先生,幸会。”
喻德昭腾出拎着行李的右手,和风子渊握了握:“风先生,幸会。”
“先坐吧。”喻慈嫣帮兄长拿过行李,从风子渊身边经过时稍稍低了头,假装没听见他那么温柔又亲昵地称呼自己为“慈嫣”,两腮却已经绯红一片。
风子渊瞧见了她脸上的变化,心里无端地有些欢喜。
喻慈嫣给兄长和大嫂倒了茶水,将前两日买回的糕点和糖果拿出来给喻苗吃,顺便将自己与风扬合作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韦氏听闻风子渊是大企业的老板,立马变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风总经理啊,不知您公司一年有多少盈利啊?我们家慈嫣能分到多少呀?”
风子渊神色微微一顿,看了看喻慈嫣,喻慈嫣正十分不满地看着韦氏:“大嫂,人家公司能有多少盈利那是公司机密,能随便说吗?再说了,我能分得多少也是我的事,就不劳大嫂操这份闲心了。”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你帮人家干活,说是合作,可你一个姑娘家,人家要是欺负你,少给你了或者不给你了,你怎么办?”韦氏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
“好了,你少说两句。”喻德昭皱着眉头道。
风子渊淡笑一声,看了喻德昭夫妇一眼:“二位放心,公司该给慈嫣的,一分都不会少。我也绝不会让人欺负她。”
喻慈嫣微微低了眉头,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暖热。
“哦呵呵,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和她哥就放心了。”韦氏捂嘴笑道,“你不知道,慈嫣这丫头性子野,胆子大,我和她哥给她安排了门顶好的亲事,哪知她硬是不肯嫁,还从家里逃婚逃到了京安来,躲在这么个破地方。害得他哥都急得要命,整天在家想着她的安危,但是又不知道去哪儿找她。要不是后来从报纸上看到她当了司家少奶奶的傧相啊,我们还找不到这儿来呢!唉!”
喻德昭这回没有制止韦氏,因为这几个月来,他确实十分担心喻慈嫣,也曾怨过她的任性。
风子渊更是惊奇地盯着喻慈嫣,晶亮的丹凤眼里闪耀着不可思议:她居然有这般胆量?这么率性而为,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看来自己还真不够了解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喻慈嫣见大嫂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逃婚的事,本来很生气,可到后来听到哥哥担心自己时,不由地又很愧疚。最终愧疚还是没有盖过羞愤,也顾不得风子渊在场,质问韦氏道:“大嫂说那是门顶好的婚事,呵,让我嫁给五十多岁的老财主做五姨太都算是顶好的婚事?那请问还有什么是不好的?”
风子渊心下一震,惊疑的目光在喻德昭夫妇脸上来回,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还当喻慈嫣为何逃婚,原来竟是这样。她能逃婚肯定是极不愿意嫁的,难道她的亲哥亲嫂事先不知吗?知道了还逼迫她出嫁,他们便是这么对她的?
韦氏神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是,你说得对,可能那也算不得什么好亲事。”
喻德昭很是歉疚:“嫣嫣,这事都怪哥不好,现在哥也想通了,大不了永远不升官,也不能搭上你这辈子的幸福。你别怨哥,啊。”
喻慈嫣看得出哥哥说的是真心话,心里叹了口气:“只要哥和嫂子不再逼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我也没什么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