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渊反问她:“你觉得呢?你有没有过这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喻慈嫣转过身来,盯着他的侧脸道:“你不会想说你这是喜欢我吧?”
风子渊眉宇间露出轻松愉悦之色:“如果不是喜欢,我不知道还能作何解释。”
喻慈嫣笑了:“那风先生的心还真是变得快啊!我记得几个月前你还对宛君喜欢得不能自拔呢!”
风子渊神色微滞,他岂能听不出她言语间的丝丝嘲弄与讥讽?
见他沉默,喻慈嫣推开车门,问了一句:“风先生这样说的喜欢又有几分可信呢?”
说罢,径自走向大门口。
风子渊望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耳边回响着她最后那句问话。他的喜欢又几分可信?他该怎么证明?他只知道,以前错过的便是错过了,只是这次他既然懂得了自己的心,便不想再迟疑再错过,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手。
正月里走亲访友,蔺宛君和司戬也回了蔺家,很快蔺业兴一家也得知了女儿怀孕的消息。代氏立马吩咐吕婶给她炖各种补汤,蔺宛君本来在婆家便天天喝补汤了,回了娘家便对母亲直言“过犹不及”,孩子才两三个月不宜大肆进补。代氏知道她懂中医,方才依了她的话。
过了元宵,京安的各家公司工厂基本都恢复了营业生产,大家又开始为新的一年忙碌起来。
蔺宛君由小箬陪着在前院里散步。
“小箬,你母亲的身体好些了吗?”蔺宛君问道,小箬过了年便因母亲突发急病给她请了几日的假。
“好多了,谢少奶奶关心。还有多谢少奶奶预支给我那么多工钱,不然我母亲也住不了院,病也不会这么快好。”小箬十分感激。
小箬今年十七岁,下有一个十四岁的妹妹和一个十岁的弟弟,父亲多年前因工伤双腿残疾,母亲一人支撑不了整个家庭才把她卖给司家做丫环。她来司家才两三年,平时的月钱都寄回了家,刚得知母亲急病要去西医院动手术时,她慌得直哭,她家哪来那么多钱啊。
后来蔺宛君瞧见了,问清了缘由,当即便拿给她一包大洋,她不好意思接受,蔺宛君便说是提前预支给她的工钱,让她赶紧拿去给母亲治病,等以后在她的月钱里扣还。
司家给佣人开的工钱多,可是那些钱也得她还个十来年的,她当时都不敢相信那些钱就这么给她了。她想这辈子她估计不会再遇到这么好的东家少奶奶了,帮了她却又不让她觉得卑微,虽然她只是个下人。
蔺宛君听了她的话,看了看面前的花木,微笑道:“可别谢我,我这是在为自己做长远考虑呢。”
“嗯?”小箬不明白她的意思。
蔺宛君翠眉微挑:“我这是想长期把你留在身边啊。”
“只要少奶奶不赶我走,我一辈子服侍少奶奶。”小箬笑道。
蔺宛君也笑得舒心,两人往屋里走。
突然,眼前有一道人影晃过,直直跑向了客厅。
“余庆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小箬嘀咕一句。
“去看看。”蔺宛君心里没来由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余庆气喘吁吁地站在司泰旁边,司泰皱起了眉头:“什么事这么慌张?”
“老爷,盐厂出事了!”余庆平定不了内心的慌乱。
司泰凝眸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余庆道:“有人到警察厅报案,说吃了咱们盐厂的盐,中了毒,而且,而且还出了人命。”
“什么?”司泰惊得坐直了身子,“怎么可能,我们盐厂二十多年了从没出过任何事!谁报的案?有证据吗?”
“有几个中毒比较轻的,现在正在医院,他们一致说是吃了我们盐厂新产的盐才中毒的。警察厅的人已经把少爷带走接受调查了。”
站在门厅处的蔺宛君只觉两耳轰鸣,眼前渐黑,身子往后倒去。
“少奶奶!少奶奶!”小箬急急唤道。
余庆赶忙跑过来,要帮忙扶蔺宛君。
“快去请大夫来!”司泰叫道。
这时秦可柔也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了:“出什么事了?”
“少奶奶晕倒了。”小箬担心地看了看蔺宛君的小腹,少奶奶还怀着身孕呢,可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