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宛君躺在被窝静静等着,司戬洗完澡出来,坐在床沿,掀开锦被,伸手将她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握在手心。
“你快跟我说说。”蔺宛君心里焦急。
司戬抚摸着她的手,语气坚定:“案情警察厅还在调查,虽然目前形势对我们不利,但不管怎样,你只要知道我们司家没做任何犯法的事就行了,别忧心,害人的真正凶手迟早会被绳之以法的。”
蔺宛君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
“只是猜测。”司戬语气突然变得森冷,“但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只是我们还没有证据。”
蔺宛君想到了以前粮食上的恶意竞争那次,心里一惊,小声道:“是欧家的人吗?”
司戬点头:“我想应该是他,上次大米囤粮一事他们欧家损失惨重,这次又新开了盐业公司意欲分一杯羹。若是这次我们的精盐品质出了问题,闹出了大事故,顾客便无人再敢购买我司家的盐了,除了几个小盐场,他们欧氏自然也便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蔺宛君听了愤怒陡生:“他们为了客源为了利益就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吗?要竞争不是还有很多其他方法吗?”
“可是对他们而言,要击垮我们司亿,毁了我们的声誉,这是最立竿见影又行之有效的方法。”司戬冷哼一声,“很快整个京安乃至全省、所有周边地区都会知道我们司亿的恶名,这便是他欧氏想要的。”
蔺宛君只觉得不寒而栗。行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司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担心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说到腹中的孩子,司戬的眼神越发温柔了几分。
“我知道。”蔺宛君平复了一下心绪,“你快上来睡吧,很晚了。”
“大哥和路展言还在楼下跟爸说着话呢,我得下去一趟,你先睡。”司戬说罢将她的手松开,放入被窝里。
“那好,你先去吧。”蔺宛君为了让他放心,闭上眼睛睡觉了。
司戬起身离开,出房门时关上了灯。
过了两日,警察厅的人仍未找到其他物证,路展言派出的人也没有找到新的线索,这时,一个清秀纤瘦的女子出现在了警察厅。
“你说你要为司亿公司作证?”警察厅相关办案人员问那女子道。
路展言也在一旁,惊讶地打量了那女子一遍。
“是,警官。”女子从容平静地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警员问道。
“芮晓盈。”
于是案情很快有了变化,芮晓盈声称自己曾在酒馆后院倒泔水时,不小心偷听到了欧氏总经理欧启烁用钱收买人栽赃嫁祸给司亿公司的事,原本她没放在心上,直到得知闹出了人命,觉得欧启烁的做法实在是丧尽天良,出于道德良知,她决定替司亿作证。
不出半日,此事便传遍了京安城大街小巷,警察厅的人来到了欧家要带走欧启烁。
“你们干什么抓我?我是冤枉的!什么证人?他们是诬告!诬蔑!”欧启烁被一左一右押走时,慌了神,大声冲欧欣诺道,“欣诺,去找邹玄礼,找他来救哥。”
欧欣诺也慌乱不已,一时六神无主,听了哥哥的话,只愣愣地点着头。
司姵得知案情有了转机,很是兴奋,斐齐来接她回家时她直接让他把车开去司戬家。
坐在车里她还愤愤不平:“听说警察厅都盘问过了,那些所谓的受害者分明是受了欧启烁的高额收买,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去诬陷我们司家,竟然做出这么昧良心的事!”
斐齐微叹一口气:“威逼利诱,有几个人能扛着住?听说欧家给钱给的最多的便是那个中毒身亡的人,据说他家就住在你们报社附近一条巷子里,他家人口多,又负债累累,欧家一出手能让他全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那个人便也同意去冒险了,只不过估计也没料到食用的盐卤过量,真的害了自己的性命吧。”
“哼,害人终害己。”司姵恨恨道。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刚才说那个人家就住在我们报社附近的小巷子里?”
“是啊。”
司姵不禁瞪大了双眼:“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报社附近的巷子口吵架还碰到了邹玄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