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姵找了个机会将她对芮晓盈的怀疑跟司戬说了,司戬面色变得沉重。
“二哥,你怎么想?”司姵见他沉默不言,很是不解。
“如果她意图不轨,为何之前要出来帮我们?”司戬倒真没怀疑过芮晓盈。
司姵抿了抿唇:“谁知道呢?说不定她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想先取得你的信任,才特意帮我们的呢?”
司戬轻悠悠地瞟了她一眼:“你想得还挺不简单。”
“你不会觉得我是胡乱猜测,故意把她往恶人方面想吧?”司姵对他那种不当真的态度很是不满,“二哥,你认真点,别以为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就小瞧她。”
“看你急的。我记住你说的了,会多加留意她的。”
“诶你这样敷衍可不行,要提高警惕小心提防,不是留意一下就可以的。”司姵瞪着大大的杏眼谆谆告诫,“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啊。”
司戬轻笑:“你二哥我是那种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吗?放心,我明天就安排人专门盯着她。”
“这还差不多。”司姵微微嘟了嘴。
“你别光说我,你自己也一样。”司戬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了?”司姵惊讶道。
“你心里现在还有邹玄礼吗?”
司姵撇撇嘴:“好端端的,干嘛又提他啊?”
司戬淡然反问道:“那你怎么迟迟不接受斐齐?”
司姵眼神漂移不定:“这跟邹玄礼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没准备好罢了。”
“那就好。邹玄礼可远比你想象的要狠辣得多,以后最好别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司戬神情严肃。
司姵心里警惕起来:“你又发现他做什么坏事了?”
“是查到了他之前做过的事。盐卤中毒案是他和欧启烁合谋的,最后进监狱的却只有欧启烁一人,你想想。”司戬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
“你是说他把责任都推到欧启烁头上了?”司姵瞪大了双眼。
“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排除了嫌疑。”
“啊?他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余庆无意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并没有切实证据。”司戬眼神清冷,语气森然,“他刚开始应该只是受欧启烁指使,不过他在行事之时肯定留了一手,后来情势逆转,便倒戈相向,将罪证给了警察厅,把欧启烁推了出去。”
司姵愣了愣:“当真是个阴险小人。”幸好自己早已识清了他的真面目。
深夜,邹玄礼从歌舞厅喝得酩酊大醉,照例由心腹齐昆开车送他回家。他和欧欣诺结婚后便住在了离原来的房屋比较远的一处新宅子里,然而这处宅子现在也只有他一人居住,欧欣诺自从上回被他强迫伤害之后,对他恨之入骨,一气之下回了欧公馆,再也没回来过。
车子快开到新宅门口之时,忽然前方晃过两个人影,齐昆急忙刹住了车。
刺耳的刮擦声把邹玄礼惊得清醒了几分,怒喝:“怎么回事?”
齐昆紧紧盯着车外的人:“先生,那家人又来了。”
“谁?”邹玄礼眯着眼睛往车窗外看去,半晌才认清楚是他之前为了制造盐卤中毒事件收买过的那人的妻子和孩子。
只见那妇人拉着孩子拍打着他的车窗:“邹先生,麻烦你救救我们。”
邹玄礼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明显很不耐烦。
齐昆打开车门道:“钱不都给你们了吗?怎么还来?”
那妇人指了指身旁的男孩子:“孩子他哥突然得了急病要开刀,现在躺在医院里,可是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啊?求求邹先生行行好,再帮我们母子一把。谢谢您了,只此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麻烦您了。邹先生……”
邹玄礼紧紧闭了闭眼,咬着牙槽道:“要多少?”
“八百大洋。”妇人回道。
“明天齐昆会到老地方把钱给你。”邹玄礼按了按额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妇人连连点头:“知道,我们知道的,谢谢您,谢谢……”
车子重新发动,开向了邹家新宅。
齐昆将邹玄礼扶到了客厅,刚想扶他上楼,旁边来了一个丫环打扮的十八九岁的姑娘,微笑着道:“我来扶先生上去吧。”
齐昆看了看她:“你是方妈的侄女?”
“是,我叫素秋。”那丫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