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惊呼,站在床边的女子便应声倒地,双眼惊恐万状。
“素秋!”邹玄礼大吼一声,一个箭步跨到素秋身旁,浑身都在发抖,眼看着素秋身下鲜血横流。
欧欣诺那两枪都打中了素秋胸口处,她的手也在颤抖,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着万分的仇恨与愤怒。
“欧欣诺,你疯了!”邹玄礼双眼赤红,暴吼道。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这般陌生。
欧欣诺尖锐的嗓音毫不逊于他:“我疯了?你害死了我哥,还有脸在温柔乡里风流快活?我要你以命偿命,断子绝孙!”
“疯子!你这个疯子!”邹玄礼忽然意识到一丝后怕,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床头处。
欧欣诺双手握枪一步步朝他逼近,口中恶狠狠道:“你比疯子都不如!我哥已经帮你揽了罪进了大牢,你还不放过他!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逼死了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亲人!你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邹玄礼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找到那家人了?
欧欣诺见他对自己的指控毫不反驳,方知真的是他害死了自己哥哥。愤怒攻心,仇恨到了极点,她浑身都在颤抖。
邹玄礼只觉得此时丧失理智的欧欣诺无比可怖,一点都不怀疑她会对自己下手。于是,他迅速地掀开床褥,从下面掏出一把枪来,手臂一挥,指向欧欣诺,扣动扳机。
欧欣诺本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他摸出枪来指向她之时也毫不犹豫地连开几枪。
“砰——”“砰、砰——”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欧欣诺打中了邹玄礼的心脏和左肩处,却也被邹玄礼一枪击中了头部,两人双双倒地而亡。
早在楼下听见枪声的方妈见许久都没动静了,赶忙跑上了楼。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个人时,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次日,邹家的枪杀命案见了报。
蔺宛君看了报道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午司戬回家后便看到她一脸凝重,郁郁寡欢。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司戬低头轻声问她,一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蔺宛君声音有些无力:“邹家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司戬在公司便看到了那则新闻,“欧欣诺来家里找你的事我也挺余庆说了。”
“你说我如果不告诉她事情是邹玄礼做的,她是不是就不会在盛怒之下去质问邹玄礼,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惨案发生了?”蔺宛君心里无比沉重。
虽然她很讨厌欧欣诺,可是现在欧欣诺连同邹玄礼一家变成这样,她又觉得很愧疚,总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之感。
司戬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她朝别人开枪是她自己在愤怒之下做的决定,并没有任何人指使她,况且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你能预料的。
“你也知道她来找你的时候就想着跟你拼命,她那时已经丧失了理智。她这么做或许是想为她哥报仇,或许是对一切感到绝望了。所以,你无需自责,也不必内疚。知道吗?”
蔺宛君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司戬把她揽进怀里:“好了,别想这些了,明日我有空,我们去看看新宅子。”
蔺宛君抬头望着他:“那儿一切都弄好了?”
“只差家具没有买了,还有院子里的花草还没种上,具体要种哪些花木,还得你来决定。”
“好,那我们明天去看看。”蔺宛君想到可以自己布置新家新院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第二天他们去了北郊的宅院,一到院门口,透过雕花铁门望见那栋三层新宅,蔺宛君便欣喜惊叹:“这房子真建出来比图纸上还漂亮!”
司戬微笑道:“喜欢吗?”
“嗯。”蔺宛君重重地点头。
两人携手走进了院子里,蔺宛君看了看暂时还是光秃秃的草坪,从手提包里拿出小本子和钢笔:“我先记一下每一块地方种什么花草。”
于是,她每走到一处便在本子上写几行字,有时候还驻足思忖好一会。司戬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心里没有丝毫不耐烦,看着她那般细致认真地想着装饰自家院子的模样,心头不由地一暖。
几日后,蔺宛君准备去购置新的家具,司戬让余庆开车送她去。司姵正好休假,听说司戬的新宅子建好了,也想去看看,便提出去蔺宛君一同去选购家具。
到了京安城最大的家具销售地,蔺宛君看着风格各异的家居产品有点目不暇接。
逛了大半圈,她只选了一套客厅沙发和一套卧室床和衣柜。
“好难选啊,好多都很漂亮。”蔺宛君不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