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见。”蔺宛君朝他挥了挥手。
风子渊坐上自己的车,掉头离开。就在他开车离开之前一刻,后方的另一条路上一辆马车正好停了下来。喻慈嫣撩起车窗帘想看看是否到地方了,不想正好看到了风子渊和蔺宛君道别的一幕。
她连忙放下车帘,心里情绪翻涌:他来找宛君了,他也是知道司戬失踪了所以就过来了吗?他还放不下宛君?想必是了,不然他何必瞒着自己来找宛君呢?
想起昨日他还去医院里去找她,当时见他那般担心的神情好像生怕她受了什么伤似的,她还十分感动。可是现在想来,只觉得很可笑。
马车在司宅门前停下后,她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即便她此刻对风子渊有怀疑有不满,但她也不会牵扯到蔺宛君身上。
她知道蔺宛君心里肯定没有风子渊,而宛君又是她的好朋友,她今日便是知道了司戬失踪的事,特意过来看宛君的。
两人见了面,在院子里聊了一阵,喻慈嫣能够看出蔺宛君没有她想象中的脆弱,宽慰道:“宛君,我一直知道你很坚强很倔强,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些。反正只要还没有确切消息,我们就可以相信还有希望,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和你们一家人团聚的。”
“嗯,这也是我唯一能坚持下去的理由了。”蔺宛君嘴角浮起一抹轻微的笑,笑中含着丝丝苦涩。若不是这样想,她怕是早就支撑不下去了,现在是强绷着一根心弦罢了。
喻慈嫣怕她越想越难过,岔开了话题:“现在司家的公司谁来管理呢?”
“我公公在管。”蔺宛君道,“前一阵子的战事,造成不少工厂停工了,现在在逐步恢复生产,好在我公公对公司的事一向是清楚的,只是他的身体恐怕也不能太过操劳。”
“那你有没有想过帮帮他?”喻慈嫣问道。
“我?我哪儿行啊?我对经商管理一窍不通的。”蔺宛君摇摇头道。
“你学东西那么快,跟着学学不就会了!要是不会也可以问你公公啊。你是司家儿媳妇,你夫君不在,儿子又只有几个月大,由你帮衬公司的事也很正常啊。”
“还有濛濛姐呢,她是司家的女儿。”蔺宛君觉得自己虽是司家儿媳,但毕竟是个外姓人,哪有资格管理司家的企业呢?
“她不是嫁得很远吗?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难道要她顾着娘家,不顾丈夫和孩子了?她夫家估计也不会同意吧?”喻慈嫣似是看出了蔺宛君的顾虑,“你是把自己当外人吗?还是觉得你公公婆婆会把你当外人?”
蔺宛君没说话,喻慈嫣便知道自己言中了:“我也只是提个建议,你要是觉得不好办就算啦。如果你公公婆婆提出来让你参与公司管理,你别害怕自己不行,就算为了帮你夫君守住公司也要努力试试啊。”
蔺宛君被喻慈嫣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对啊,司戬回来之前,如果自己可以,一定要为他守住司亿,哪怕现在的司亿已不复之前那么辉煌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司戬已经失踪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寻人启事一直登着,全国发行范围广的报刊上也都刊登了,可是仍然杳无音信。
司家人的信心也一点点在消磨。
突然,一个外地打来的电话燃起了他们的希望:有人说他们之前在河边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和寻人启事照片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请司家人过去认领。不过那地方是在京安市西北方相距约有千里之遥的一个县城。
司泰和秦可柔听了喜极而泣,蔺宛君也激动得模糊了双眼。
秦可柔迫不及待要去找儿子,可被蔺宛君婉言劝住了:“妈,路途太远,这么来回奔波您的身体恐怕吃不消,还是我去吧,您留着家里照看司君,好吗?”
“不会,我身体没事的。”秦可柔知道儿媳的话有道理,可心里还是太惦记儿子了。
司泰制止道:“宛君说得没错,你在家带孙子吧,让宛君带人过去。”
很快,众人做了决定,由蔺宛君带上余庆等几个年富力强的一同前去,司泰在家处理公司事务,秦可柔在家看孩子。小箬执意要跟随蔺宛君一起去,一路上好照顾她。司泰同意了。
一行人长途跋涉,几经周折,终于到达了对方说的地点:福悠酒楼。
“少奶奶,就是这儿了,”余庆抬头望了望酒楼的大牌匾。
“嗯。他们说这里很好找的,应该没错。”蔺宛君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里面等着吧。”
想到再过两三个钟头便能见到她日夜惦念的爱人,她此刻内心是万分兴奋激动。她真恨不得下一秒便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一点都不想再等了。
可是她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其实他们这么贸然赶来也不是一定能认回人的,万一对方是骗他们的呢?毕竟他们给出的酬金太诱人了,很多人辛苦十几年都不一定能挣到那么多钱。
时间过得特别慢,终于,他们等来了对方的人: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确定是他们打的电话后,蔺宛君急急问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呢?”
其中一个小伙子道:“他的双腿受了伤,走不了,我带你们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