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是不承认的,下午是她自己不吃饭的,现在又饿了,这算怎么回事?
她的肚子一点气节都没有!
但是跟自己的身体斗气没有用,只有吃好喝好,拿出最好的状态去备战,这才有意义!
许承嘉豁然起身,把纸笔归到一旁,挪开椅子就出门了。
这么晚了,灯都关了,张姨肯定也睡了,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剩下来的,晚餐她好像还看到了几个糯米团子,那个不错……
她轻手轻脚地下楼,沿路摸着墙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摔了下去。
她自己受伤倒不要紧,只是这样就又要麻烦常爵宁了。
她现在都记得常爵宁看到她身上伤口时一脸的不高兴,他应该是不高兴她把自己弄伤了,可那又怎么样?又不能把夏姨抓过来抽一顿……
她还真仔细想了想夏姨被抓过来时的表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那太逗了,却不防自己脚下一滑,“刺溜”一声,她连踩着最后几节楼梯往前滑去,正好摔在最后一节楼梯上,痛得她张大了嘴呼吸。
哎呦真是……哎呦我去!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她无比庆幸没有人看到此时她的表情。
正当时,她揉着被摔到的部位大口呼吸,又不时倒吸冷气,灯光却一下子亮了。
她愣愣地看着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的男人,结巴了,“你你你,你干啥呢?”
这时的许承嘉看起来还有些可爱,只是她坐在楼梯上,一手揉着不能细看的部位,明显是摔下来了。
他眼神一紧,手机那头雷鸿还在报告一些事,他却挂断电话丢到沙发上,走过去看许承嘉。
许承嘉还没得到他的回答,脑子也没转过弯来,转而她却想起来常爵宁下午说的那段话,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忙制止他,“你别过来,我能行的。”
常爵宁哪里会理她这种垂死的挣扎,单膝跪下地,黑色长裤勾勒出他精壮的身形,那双凤眸此时冷冷的,唬得许承嘉一愣一愣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厚实温暖的掌心贴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她突然颤抖了下。
“自己动一动,哪里不舒服再告诉我。”
他怕她摔伤了腰,那可不是好惹的,轻易的一动都会导致后半生无法动弹。
许承嘉动动手指,然后是肩膀,腰,腿,哪里都没事,但她手捂着的那个地方是真痛。
常爵宁松了口气,“那我抱你回去?”
许承嘉看了眼他,低头看脚趾头。
常爵宁知道她有话要说,无奈道:“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
许承嘉沉默了,他发现她的脸变红了,常爵宁:-_-||
许承嘉却呐呐开口说道:“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常爵宁就知道她会饿,就知道她会为了填饱肚子摸黑跑下来,要不是他不让张姨把东西送上去,估计她这时也不会摔跤了。
说到底,还是他欠她的。
他微微叹气,抱着许承嘉起来,想先把她送上楼,再下来拿南瓜饼,可却出乎意料地对上了许承嘉委屈的眼神。
她为什么委屈?她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心软?他不知道。
许承嘉前十九年,只当了五年的公主,父母离世,她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坏,可为什么偏偏遇上他就变成了这样?
常爵宁也是如此,他见过太多上流社会的名媛,各个国家的公主他也见过,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服软,好像他把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些天给了许承嘉。
有一种东西,叫命运。
有一种缘分,叫爱情。
常爵宁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那杯他喝了还剩一半的水还在那里,他一饮而尽,从尚且温着的锅里拿出来一碟南瓜饼。
他这才想起来他不让张姨把南瓜饼送上去的原因,那是因为,他在这里端着一杯热水,站了半个小时,都是因为,他想见她啊。
然而爱情对他来说还是太平淡,许承嘉……你加些油吧,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娶你呢!虽然,我也不相信……
南瓜饼已经不那么烫了,而且炸得刚刚好,外层酥脆,里层绵软甜腻,许承嘉吃得很开心。
常爵宁背靠着沙发坐在她旁边,左手不经意地扶上她那边的沙发,隐隐有占有者的姿态。
许承嘉没注意到这些,长时间的用脑让她现在脑袋发懵,估计常爵宁跟她说啥她也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