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爵宁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医药箱,他坐在床下,白皙温暖的手指搭在她的右腿上。
“这儿疼?”
许承嘉咬着唇点头。
“刚刚做拉伸动作给抻着了。”
她听见常爵宁叹了一声。
其实他从来不喜欢叹气,叹气就意味着无奈,无奈就是没有能力,但今天,他的确是拿许承嘉没有办法了。
他拿出药油,先倒在自己手上,气味刺鼻,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尽力不去熏着许承嘉。
许承嘉却从他身后抱上来,她搂住他的脖颈,歪着头跟他说话,“你生气了?”
常爵宁摇头,手中动作越来越快,药油在掌心发挥作用,灼热的温度几乎烫伤他的手掌。
他低声说:“我要转身了,先放手吧。”
许承嘉“哦”了声,乖乖松手,坐得直直的。
常爵宁低着头,将掌心覆在她的腿腕处,沿着往上,用力涂抹按摩,直到药油被全部吸收。
许承嘉疼得闭上眼睛,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常爵宁偶尔抬头看她,见她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等他停下了按摩的动作,细心去听许承嘉在念叨什么的时候,他才真的笑出了声。
许承嘉睁开眼睛,眼里湿漉漉的,委屈的眼神看得常爵宁心情更加舒畅。
他有些恶意地说:“还劈叉吧?下次我不会帮你抹药了。”
许承嘉“嗷”了一嗓子,扑入他的怀里,“是我错了,对不起嘛。”
常爵宁曲起食指弹弹她的脑袋,“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自己。凡事都要量力而为,别老是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行,你靠一下我会死么?”
他这般凶巴巴的语气说起来也不过是恐吓,许承嘉哪里怕他,当下东南西北地扯了一大段,总算是把常爵宁给带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明天是周三,她终于决定开始行动。
常爵宁听完了她的计划,既没打算点评,也不提一些建议,弄得许承嘉心里还颇为忐忑。
她小声问:“这个计划不好么?”
常爵宁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你今天就已经说明了你与许致远的关系,明日这个举动未免有点多此一举。”
许承嘉也想到了这点,“但是,没有证据,许家那些老头子是不会信的,毕竟许致远再没能力,也是许家唯一的苗子了。”
说也奇怪,许家上一代,只出了许之逸和许致远一对表兄弟,其他的旁支一个男孩都没有。
常爵宁闻言微微一笑,“不一定只有男孩才能做家族掌权人,女人一样可以。嘉嘉,我相信你比他们都要有能力。”
许承嘉知道这时候没啥好矫情的,便说:“常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教我一些行商的道理,等我拿回许氏之后,我也要开始管企业了,你就教我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吧。”
常爵宁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就算许承嘉今天不告诉他,他也会主动传授给她他这些年的经验。
要是雷鸿在此,定会拼死阻止!
就少爷那行商之道,还不如他这强取豪夺的呢!少爷于商业虽有天赋,但往往也会让人吃大亏!
只可惜,雷鸿刚刚就被打发回酒店去了。
常爵宁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还真是让许承嘉喜出望外,她拥抱了下常爵宁,哼着小调颇为开心。
常爵宁拍拍手掌起身,提着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他看了眼窗外,月明星稀,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他伸手把窗帘拉上,视线扫过对面窗内拿着高科技望远镜在观察监视的人,唇角轻轻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