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霖铃叫苦不迭,本以为秦王回京皇帝会赏赐许多宝贝,干了那么多偷鸡摸狗之事,还有本事让人查不到,那种自傲心理便越发强烈。
没想到,今天报应来了,遇到对手了。
她艰难地挥舞着鱼肠,挡下了纯均的剑招,且那“小世子”也是一直想要他性命的神色,下手毫不留情。
风霖铃开始后悔了,她今夜不该出门的,更不该爆了他的衣服,可就是再悔她现在也必须要抽身安全离开,小命最。
风禅宽袖一扫,白色药粉便随之向傅洵而去。
傅洵屏住了呼吸,却还是有一些药粉了他的鼻腔,他顿时又怔住了。
这味道……
好生熟悉。
趁傅洵疑惑的时间,风霖铃一个起势,催动内力抓紧了手中的绿长盒子就跳上了天窗。
罗柔建筑受前朝影响,会在屋顶上安排天窗。
她早就注意到咫尺阁虽有两层,但咫尺阁两个房梁上相同位置上有两个天窗,且两个天窗相互联通,也就是说,风霖铃跳出一个后完全可以不需要再转方向就能逃出去了。
她迅速跳出了天窗,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没有人追她了。
此时风霖铃只想着逃命,没顾及上思考原因,玩命地在上面奔跑。
轻轻一跃,就跳出了秦王府,跑回了风家。
傅洵不动声色地看着风霖铃跳出去,并抬手制止了程涛追赶。
有什么东西似要冲破傅洵大脑的桎梏,从快要尘封的记忆中冲出来。可那东西小片羽毛似的,将出不出,飘来飘去,挠人的紧,那层桎梏却久久没能冲开。
傅洵闭了闭眼睛,咫尺阁四周排满了拳头般大的夜明珠,浓密卷翘的睫毛在夜明珠下在脸上投了淡淡的阴影。
傅洵推开了心中对风禅隐隐的熟悉感,睁开了眼眸,拿起程涛拿给他的帕子轻轻擦拭起了纯均。
“程涛,本王有些乏了,你下去吧。”傅洵摆了摆手人全都撤了回去。
傅洵右手拇指绕食指转起了小圈,开始思考今日的异常,首先,今日不是上弦月之时,可他见到那小贼后为何身体开始无力,各处大脉密密麻麻像被无数小虫啃咬,与上弦月之时如出一辙。
其次,那短剑和白粉为何会如此熟悉,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到底在哪里遇到过。
傅洵自认性情冷心无情,对事不对人,对外人更是避如蛇蝎,可今晚那个小贼为何感觉如此熟悉。
明明爆了他的衣服让他万分恼怒与羞愧,自己虽被贬斥,但也是一个圣上御赐的名正言顺的王爷,何谈被一个小贼轻薄。
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想千刀万剐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但那股子亲切感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再也怎么也挥不动纯均,真正地下死手。
本想着找点乐子,戏耍那小贼,即使是将赤兔给她傅洵也没放在心上,甚至默许了她拿走了那个至关的盒子。
他完全不相信那小贼能逃掉,但他从没遇到此等情况。她到底是谁?
他一定见过她。
傅洵是一个爱钱之人,从他将皇帝赏赐的东西搬到了自己的比翼居就知道,每次收到什么礼物或是钱财,都会先“观赏”一通,过一晚才将它们送回咫尺阁。
傅洵仍然记得程涛发现他极喜欢银子时那副吃了屎的表情。
宝马银子,谁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