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得行动,否则夜长梦多,李淑君又象球一样滚向罗窝头家,她得找二叔搞定儿子的婚事。
一听明白李淑君的来意,罗窝头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地说:“不行,这不行。”
“为什么?”罗窝头的态度又引起了李淑君的怀凝,难道这老乌龟心疼她,不肯忍痛割爱
“这,唉,反正不能说……”说金凤是逃犯吧,不能啊!这样会害她的,罗窝头左右为难。
“哼!这短命的罗窝头不会心有所图吧。”李淑君心里想到这就责问道:“二叔,不会不舍得吧?”
“你……”罗窝头气得一时语噎。
对付罗窝头这样的人,李淑君有的是办法,只要施展开来,一招就能搞定。
“二叔啊,你看你大侄子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侄子打一辈子光棍,你们罗家可要绝后哟。”她边说边甩鼻涕,声泪俱下。
“好了,好了,你别哭嘛,不过,这种事还得人家同意,毕竟我不是她的爹娘,我会好好劝劝她。”罗窝头搓着双手说。
李淑君见他这样说,转怒为喜地说:“二叔啊,虎儿可是你的亲侄子,你要用点心,啊。”
“你放心,我会的。”罗窝头认真地答应她,自己无后,侄儿老大不少了,不找个媳妇老罗家可能真的要绝后喽,他也不愿意看到如此局面。
李淑君知道乘胜追击的道理,她叫罗麻子、罗虎相继出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罗窝头逼到墙角,没有退路,似乎他不办成此事,就对不起罗家八辈子祖宗,就是罗家的大罪人。
罗窝头没有办法,晚饭后,只好硬着头皮跟曾金凤说:“这个,金凤,你来我家将近小半年时间了,我看你也应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考虑。”
“罗叔,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曾金凤吃惊地问。
“不,不,你别误会,我是说这个,嗯,你这么年轻,应该再找户人家。”
“是呀,我跟罗叔非亲非故,哪能住在他家一辈子呢?可自己是一个逃犯,不,还是一个杀人犯,她根本不知道尤金清没有死,没有户口,举目无亲,两手空空,她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再成家,打算活一天是一天。”曾金凤思潮起伏,但这些想法不能告诉别人,难以启齿啊。
“嗯,我的侄子罗虎不错吧,你见过的,家境不错,又是国家正式职工,还没有结过婚,你看怎样?”罗窝头说,国家正式职工那可是国家的人,有工资有粮票,待遇老好的,地位刚刚的,这一点曾金凤听也知道。
“他?那他知道我的情况吗?”曾金凤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我想把你介绍给他,嗯,有二方面考虑,一方面他是我的侄儿,我对他家非常了解,这个,另一方面他会相信我说的话,不会查根问蒂的,可以轻易隐瞒你的过去。”
“不过,我看你的嫂嫂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曾金凤小声地说。
“你管她呢?你又不是嫁给他,只要罗虎对你好就行了。”
“他会对我好?”曾金凤犹豫地问。
“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就是他求他娘来求亲的,看来他喜欢你的。你也不用一时答应下来,不急,自己好好考虑周全后再告诉我。”
这一晚曾金凤睡不着了,她思前想后,反复权衡。家里是回不去了,回去等于自投罗网,死不可怕,一了百了,关键是还会害丈夫孩子干爹干妈,唉,真是有家难回啊,今后何去何从呢?自己连户口都没有了,就是一个黑人,不仅不能分田分地养活自己,恐怕连出个门都不行,唉,真的是天下之大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哪。她当了多年的尼姑,相信佛教的轮回理论,今生的苦难是偿还前世的孽债,是祸是福躲不过,罢、罢、罢,为今之计只有认命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罗虎,否则生存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