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王老太太慌忙扶起金凤,“咱们是一家人,怎说两家人的话?我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回家?”
“婶婶,我女儿还小,她不能没有我,以后我不惹他们就是了。”金凤哭着说。
“我苦命的闺女啊,这造的是哪门子孽啊?老天爷也不睁开眼看看。”老太太也痛哭起来。
随来的叔叔伯伯兄弟们也纷纷落泪,他们纷纷劝说:“金凤,如果实过不下去了,干脆回老家,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相互帮衬,不用受这份罪。这罗家蛮不讲理,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跟我们回去吧。”
曾金凤已经认定自己本是佛门中人,只因贪蛮红尘犯了戒律,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受的罪孽,等女儿长大后,她会重归佛门。
她含着泪说:“多谢各位叔叔伯伯兄弟,等女儿长大些,我会离开罗家的,罗家不是我的久留之地,只是现在孩子太少离不开我,我就再呆几年,叔叔伯伯兄弟们,您们放心。”
曾守德他们只好回乡,曾金凤送到车站,婶婶他们来家本来是一件天大喜事,谁知没能吃上罗家的一口饭、一口水,她因没有好好招待婶婶们内疚万分,她说:“婶婶,侄女不孝,没能好好招待您们,反而害您们受气,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一家人怎说生分的话来,婶婶不怪你。”
“金凤,你不用内疚,我们知道你的处境。”大家说。
老太太临行前说:“闺女,混不下去了就回家,别怕,自己要有主见。”
“嗯,婶婶,我知道。”
大家在镇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返程,说起曾金凤的处境,大家惋惜不已。
“我知道的就这些,后来,我们没有再去过罗家,就跟你妈妈失去了联系,曾去信联系你妈妈,却杳无音信,我曾经悄悄到过你们家,听邻居们说你妈妈早已离开罗家啦。”曾守德喝了一口茶说。
罗清芳听完舅舅的叙述,加上表哥、葛兆亮所说的,罗清芳将妈妈的童年、少年、青年、死前的场面一一连接起来,妈妈的形象在她的脑海里逐渐鲜活起来,现在缺少的是妈妈与爸爸最后生活的那一段内容,可爸爸一直讳莫如深,不肯告诉她,她只好等待时机。大家一直聊到深夜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曾守德带他们去他们的母亲少时住过的老院子,院子已经不存在了,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以前的房基地上长着青蒿,灶台上也长满苔藓,院子后种庄稼的山地成了荒山。
“唉,都走啦。”曾守德的语气中充满无奈与凄惨。
罗清芳听着、看着顿生凄凉之感:“舅舅,我们回吧。”
听了妈妈的往事,看到妈妈少时住过的地方,见到舅舅,罗清芳心里的亲近感越来越浓,认亲的心情越来越迫切。
她对曾守德说:“舅舅,能不能将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召集起来,我们见个面,认认亲吧。”由于妈妈家没有什么亲人来往,她渴望能早点见到亲人们。
“他们都有工作,除逢年过节外,很难会聚在一起,这样吧,我先预约,等他们有时间了,我再通知你,怎样?”曾守德说。
“好,好,这是我的名片,您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舅舅,您将您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以便联系。”
曾守德听了,找出电话簿,告诉罗清芳,罗清芳拿出手机录入电话号码。